不能着急?
    自然了,着急也没什么用处。赵小熙默默地安慰了自己一番,又瞧着温吞地站在一边的萧璟瑞,苦哈哈地笑了笑。
    敢情这赛华佗是想着用温水煮青蛙还是咋地?
    她嘴上说着不着急、听天由命,可是这心里还是盼望着。
    别人家的男人做事有条理,头脑很清晰,好歹能帮衬一二。可是萧璟瑞,傻乎乎的一个人,时常还闯出一些让人看不懂的祸乱。
    这些赵小熙也都受着的,总想着好歹也不是他自愿犯了这傻病,可是时日一久,心里总归有点不大舒坦的。
    特别是现在,请了赛华佗这样一个类似于活神仙一般的人物来,咋能看不到半点进展哩?
    倒也不是怀疑赛华佗行医不正,只是心里膈应的很。
    以前那些宽解自己的话,这会儿一股脑儿的都没了效用。
    “赛神医,但凡是求医问药的人,哪一个不想着要个准话?我家男人已经病了这么些年了,我们想要些许盼望,也是使得的吧?”赵小熙小心翼翼地瞅着一边的赛华佗一眼,生怕他一个气恼,撂挑子不干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乐乐呵呵,高高兴兴,冲着赵小熙可劲摆手:“赵小娘子,你的苦日子很快就要到头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事儿啊,不能着急。反正该好的,过些时日铁定也就好了。”
    啥叫该好的?
    赵小熙越来越糊涂。却又不好追根究底的问,做人难,做个病号的婆娘更难。
    等到中午一块儿吃过了午饭,赛华佗就乐颠颠地出了希望化妆品铺子。
    他前脚刚走,李二婶就凑到了赵小熙跟前儿:“看那赛神医,长得也不像是会瞒人的样子。指不定他方才说的,也有几句真话吧?”
    “若是真的自然好。”赵小熙咂咂嘴,掏出怀里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污渍:“就怕是搪塞我哩!我看瑞哥儿还跟以前一样,没啥区别。眼看着就要到京城去了,这会儿赛神医又跟我说啥子不能长途奔波,不能劳累,我总不能把瑞哥撩下来,自个儿跑到京城去吧?”
    “要不然让赛神医也跟着一块儿去?一家三口,团团圆圆地往京城走一遭,也是好处哩!”
    这个理赵小熙哪能不明白?
    只是刚才赛华佗说的实在是吓死人,好像一旦是启程往京城去,就要前功尽弃的感觉,总有点儿心里发慌。
    她瞅着李二婶跟顺娘:“要是瑞哥这病当真好不了了,该咋办?”
    “能咋办?”李二婶倒是看得开,摆了摆手,脸上是少有的认真模样:“小熙,说到底,你的命还是很好的。你瞅瞅咱丰乐村,在看看这丰乐镇,谁家的爷们跟你家的瑞哥一样疼媳妇?男人嘛,没本事不算啥,怕的就是没本事还对婆娘不好的。谁家过日子不是往好了过?但是家里有个恶毒爷们,这事儿可就别指望了。瑞哥儿也就是以前生了傻病,可不管是身子骨,还是心肠,都比别人好。”
    知足常乐的道理,赵小熙也是明白的。贪心不足蛇吞象,赵小熙被李二婶这么一说,也就添了点儿自得的心思:“二婶子,你说的不错,瑞哥儿的人品可是一等一的,这病呢,能好当然好,不能好就这么算了吧!诊个一年半载的试试看,实在不成,我也就不强求了。像是金城那样的人间富贵地,当然要一家三口一块儿去了。”
    “想明白了就好。”顺娘也跟着笑了笑:“咱女人一辈子图个啥啊?嫁的人好,比什么都要紧。你别看你大哥之前那副模样,其实他心里是老不愿意的。觉着对自家妹子无情无义,可是这人啊,一旦是犯了穷病,啥事儿都做得出来。这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找不着时候开口。小熙,你别记恨你大哥啊!”
    “跟我婆母他们做的比起来,大哥之前做的那些事儿,算个啥哩?养家糊口的确难,又被二哥跟我娘那么撺掇着,不犯浑都难。对了,二哥跟袁大官人那事儿咋样了?我瞅着二嫂那样子可不是个善茬,难不成还真合离了咋地?”
    “这段时间正闹着呢!婆婆的意思是让我们大房出银子,说好歹得把这事儿给平了。要不是我刚好有了身子,这些日子的积蓄,铁定全都搭上去了。”顺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尚且十分平坦的小腹,惊魂甫定地呼出了一口浊气。
    别说赵家村了,现在就连整个丰乐镇都知道赵大元是个顶级大混账。
    给他解了一回难,就还有第二回等着呢!
    顺娘虽然是个寻常村妇,却也知道这样的无底洞从一开始就不能掺和。
    免得到最后,带累了他们大房都一无所有。
    有了今时今日这样的欢喜日子,都是拖赖赵小熙心里慈悲的缘故。跟赵大元他们,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位泼辣的裴姑娘,也是因为还有一个男娃儿拖累,这才没有离开赵家的,都是苦命的人。
    赵小熙滴溜溜一双眼,在萧璟瑞身上绕了两圈。
    那傻大个儿,愣是红了耳根子,一副娇羞小媳妇的模样对着赵小熙。
    “娘子,喝水。”他窜的很快,没一会儿就端出了一杯温水。
    那副讨好的样子,让赵小熙刚才的悲愤都一扫而光。
    帅气的脸庞果然是加分项,反正百看不厌,赵小熙倒也不介意再看个几年。
    反正自己只要首富任务完成之后,就会离开,到时候他们的日子怎么过,跟她是没多少关系的。
    也不知道咋回事,想到这一层,赵小熙的心脏就止不住地颤抖。
    因为天气不大好的原因,店里的生意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基本上就十分萧条了。
    好在上午的时候赵小熙已经赚得盆满钵满,对于这种经济萧条的情况,倒是看得很开。几个人围坐一团,说说笑笑,再吃点自家做的地瓜干,生活巴适的很。
    顾着顺娘有了身孕,这天儿又黑的早,赵小熙早早儿地就关了铺子,各回各家去了。
    等到了丰乐村,天已经黑透了。
    好在家家户户都起了灯,路上也还算得上亮堂,只是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欢呼声,让人听得心里直“咯噔”,这是出啥大事儿了还是咋地?
    “出啥事儿了?”等看到了中午就回村的何三嬢,赵小熙赶忙把她给拉住了:“这个时辰了,家家户户咋都出来了?”
    “你们铁定不知道这茬,白婆婆好了,全好了。不过今天去了萧家老宅子,好像是闹了一场还是啥的,把咱村长都给惊动了,这会儿正在村长家哩!太稀罕了,咱村里头的人,全都去瞧了。”
    白婆婆?
    赵小熙一时半会儿的压根没反应过来,这位白婆婆到底是何许人也。
    等到她回想到那个小木屋里住着的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之前看到她的时候,不还是奄奄一息,行将朽木吗?
    这才过了多少时日,就已经痊愈了不成?
    也没听人说有谁给白婆婆医治,难不成之前她得的是自愈性疾病?赵小熙越想越觉得诡异,浑身上下都起了鸡皮疙瘩。
    “咱去瞧瞧。”福嫂拉着赵小熙和李二婶,赵小熙又拽着萧璟瑞,加上之前准备回家吃晚饭的何三嬢,一行五人,忙不迭地跑到了村长刘瑞德的家。
    只见得摩肩接踵,里三层外三层都围满了人。
    正纳闷,只听到一声啼哭,不多时,就瞅见阿珍一把鼻涕一把泪,也不知道在跟村里的婆娘说了啥。
    几个人又走近了一点儿,这才听到阿珍哭诉道:“我这些年就没见过白婆婆,今天她突然闯到我们家老宅子,可真把我给吓坏了。我就没见过哪个老人家那么疯疯癫癫的样儿!可吓人了,对着我婆母就是一通打。”
    打了萧王氏?
    赵小熙一脸懵逼相,瞅了瞅李二婶,又瞧了瞧何三嬢:“这是咋回事?以前白婆婆跟我婆母之间是有啥子过节吗?”
    “哪能啊!”何三嬢也纳闷呢,好端端的,白婆婆咋谁也不找,就直接去找了萧王氏哩?
    况且还没啥好事,听人说,萧王氏到这会儿还没缓过神来,正躺在床上歇着呢!
    也是活该,以前就见那萧王氏肆无忌惮地欺负别人,现在风水轮流转,也终于轮到她头上去了:“你婆母跟白婆婆也没见过多少回,全村上下轮着去照顾白婆婆,轮到你婆婆的时候也不多。”
    “那咋能打我婆母哩?这里头铁定有啥事儿是咱不知道的吧?”固然是猜测,可是赵小熙总有一种隐隐约约很不安定的感觉,那种很苍茫的悲痛感,很快就从自己的心里蔓延开来。
    看样子阿珍的确是被吓得够呛,一张脸惨无人色。
    连平常时候最喜欢耍赖皮的萧生钱,这会儿都没声儿了。
    蹲在墙角,扒拉着脑袋,当他看到赵小熙朝着他们这头走来的时候,才回魂了,迅速站了起来。
    “就是你这婆娘挑唆,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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