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南宁皇看信的心情截然相反,诚亲王越看越惊讶,越看越欢喜。
    他安静坐在那里,捧着信仔细看了两遍。
    坐在首位,一直观察他反应的南宁皇很不耐烦。
    尤其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尤为刺眼。
    “皇弟可是读完信件?”
    南宁皇心里气,但依旧维持他皇帝该有的风范,和好哥哥该有的包容,笑着问诚亲王。
    实则,他已经没了耐心。
    “回陛下,臣刚好读完第二遍。”
    可气!
    可恨!
    南宁皇有种指着他破口大骂的冲动。
    “想来此信乃神女大人之意,皇弟有何想法?”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这是诚亲王此时的想法。
    他也有想指着皇帝大骂的冲动,可是理智不允许他这样做。
    “臣弟觉得神女大人实在仁慈,还有就是她提的主意着实不错!”
    安意来这封信的本意,就是不想让南宁皇责难诚亲王。
    没成想,这封信来的很是时候。
    这让烦恼憋屈的诚亲王看到希望,还真想向信里说的那样,去神山当武先生。
    安意故意恶心南宁皇,诚亲王也愿意配合。
    配合是一码事儿,实则他真想摆脱现在的身份,去当一个闲散无忧的先生。
    想想神山的美景和美食,他就觉得这样的日子才叫幸福!
    诚亲王晕晕乎乎一脸开心,南宁皇就更不好受。
    而且这种憋屈劲儿,让他无处可撒。
    这封信的确起到了它的作用。
    南宁皇就是想找诚亲王的茬,也得顾及脸面。
    再说,让一国王爷,而且还是他的亲弟弟去当先生,那他真就没脸见人了!
    且不说,他的王爷弟弟还在这次瘟疫中立了头等大功!
    “皇弟慎言,你堂堂一国亲王怎可去当先生?”
    南宁皇冷着脸低呵诚亲王。
    “臣弟一闲散之人,若真得神女大人赏识去当先生,乃是此生之幸事!”
    诚亲王说的真诚,可南宁皇以为,他是为了恶心自己才这样说的。
    “看来皇弟与这神女大人关系匪浅呐!”
    “皇兄也需慎言才好,神女大人可不是哪个能随意污蔑的!若是一个不好,恐丢了性命就……”
    诚亲王冷着脸,眼里都是警告。
    “大胆,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皇帝?可还有我这个兄长?”
    南宁皇彻底被激怒,他拍着御案怒斥诚亲王。
    “正是因为臣弟眼里有您,才好言提醒。想来皇兄也不重蹈蒙甘国……”
    “住嘴——”
    南宁皇心跳如鸣鼓,内心深藏的恐惧也被这番话无限放大,他彻底失了冷静和风度。
    掩藏在包容与大度下面的丑恶嘴脸,就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亲弟弟眼前。
    南宁皇此时无比愤怒。
    “皇兄可是怕了?”
    “诚亲王,你放肆!”
    南宁皇从首位疾步而下,站在诚亲王面前,手指指着他,一脸扭曲。
    “原来皇兄也有怕的一天!”
    “看来你真是不怕死!”
    “臣弟怕,怕自己被感染瘟疫,怕自己死后也如死狗一般被拖出去焚烧,怕自己因违抗圣命而被皇兄处置,也怕……”
    “住嘴,你给朕住嘴!”
    “皇兄这是恼羞成怒?”
    “你是找死!”
    南宁皇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且毫不遮掩。
    “来人……”
    他大喝一声,外面就冲进来四个侍卫。
    “把诚亲王……”
    “皇兄三思而后行,臣弟可是神山的武先生,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皇兄也不好交代。”
    “哈哈哈……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南宁皇怒极的大笑,眼神冰冷可怕。
    “臣弟可不能不知好歹,毕竟神山学堂的武先生可不是人人都有资格当的。”
    “你……”
    “臣弟告退!”
    说着诚亲王起身行了个礼,倒退几步后,转身头也不回的出了大殿。
    “砰砰……”
    “咣当……”
    “陛下恕罪!”
    出大殿的诚亲王听到里面摔东西的声音,和宫人们惶恐不安的祈求声,他扬起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便头也不回的出宫。
    诚亲王回王府以后,只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带着一干忠心手下赶路。
    问他要去何处?
    当然是去神山当武先生!
    这边儿神速赶路,而南宁皇却还在愤怒中。
    “陛下,先和口茶!”
    南公公战战兢兢捧着一杯温度适中的茶上前。
    许是口渴了,许是南宁皇对南公公偏爱,总之,他接过茶就一饮而尽。
    “你亲自去王府传朕旨意……”
    “奴才遵旨!”
    南公公弯腰退出大殿,立马朝王府去。
    只是当他赶到王府时,这里的主人早已离去。
    南公公心惊胆战,硬着头皮又赶紧回宫禀报。
    刚平复心情的南宁华建南公公到来,心情又好了几分。
    “他可有不服?”
    问这话时,他一脸倨傲。
    南公公只想当场去世!
    无奈,就算他想死的紧,也要硬着头皮面对接下来的修罗场。
    “回……回禀陛下,诚亲王他……他……”
    “他可是不服?”
    一想到诚亲王不服气,南宁皇就像抓住他的咽喉一般,心里格外痛快。
    “诚亲王……不在府中……”
    “不在府中?”
    “是——”
    “可有没有人去传?”
    “传……传不了,诚亲王也早已离去。”
    离去?
    南宁皇心头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去往何处?”
    “说是出东城门,直朝东去。”
    南公公说完,他就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怒容。
    “砰……”
    “他该死!”
    “陛下……陛下息怒,诚亲王许是出去散散心!”
    “散心?他这是无视朕!”
    “该死……”
    “他该死!”
    ……
    不知道这一切的安意,带着阿巴尔先去三元城。
    他们商议好科举之事,然后让十一城早做准备,她则又与阿巴尔去神使部落。
    神使部落的西瓜,辣椒等正值丰收季,族人个个喜笑颜开,洋溢在丰收的喜悦中。
    在安意的安排下,由阿巴尔带队,西瓜一边采摘一边由车队专门运往十一城售卖。
    短短几日,神使部落的西瓜就名声在外。
    慕名而来的商人也络绎不绝。
    其中,蒙甘国和大成王朝来的最多。
    其次就是阔越国,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与他们在城外交易。
    而东宛国的来人则少之又少,因为瘟疫原因,三府来的人一律不予接待。
    就这样,短短十来日,西瓜迅速在各国火起来。
    就连五味食铺,也跟着出了几种西瓜吃皮的出吃法。
    这下,西瓜不光价格高涨,更因为吃上西瓜,或者西瓜皮做的菜而成为了一种身份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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