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山的援助下,各国百姓日子总算有了盼头。
    好在已经冲暖花开,万物复苏,地里已经开始种庄稼,忙碌占据了他们一切心情,日子倒也没差到哪去。
    有了神山的表率,四国朝廷也给百姓补助。哪怕层层剥皮到百姓手中后也就只有可怜的几个铜板,作用微乎其微,可也让大家感觉到了关爱。
    肚子有了保证,其他问题也就不是问题了。
    有神山带头鼓励,大家开始重建家园。
    一时,四国风气高涨,上下同心,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
    尘埃落定,有些事也要提上日程。
    比如,东宛国那不作为的皇帝。
    既然占着茅坑不那啥,他只能给别人挪地儿让位。
    这事儿,在赈灾的众人返回神山后,安意就有了定论。
    她是个懒人,本不想管这事儿。
    可是,南宁皇一次次的弃百姓于危难不顾,而且还心思不纯,这让她不能不管?
    再说,这样没作为的皇帝,往后指不定还惹出什么事出来霍霍人,早处理早干净。
    反正他是个不安分的!
    正好借着神山的威名杀鸡敬猴,让四国都能老老实实,安意也能接着偷懒,舒坦过自己的小日子。
    想法极好,也算是救东宛国百姓脱离苦海。
    “大家辛苦了!”
    “属下不敢!”
    “神女大人客气!”
    “姐姐客气了!”
    ……
    藏神谷餐厅,安意端起酒杯为赈灾回来人接风洗尘。
    饭后,安意带头上主院,男子带着三个孩子紧随其后,阿巴尔他们也跟着一起。
    “神女姐姐可是还有要事吩咐?”
    肖保和有些好奇的问一脸严肃的阿巴尔。
    “不知——”
    好一会儿后,阿巴尔才干巴巴的回答他两个字,肖保和不满的瘪瘪嘴。
    “那是为何?总不会是要奖励我等吧?”
    “美不死你?你有何值得奖励的?”
    祯御一脸嫌弃,直言打击肖保和,一点儿兄弟情分都不顾。
    “我……我送粮……”
    “送粮?是你出的粮?”
    郝罡也出声怼问肖保和,把小伙子问的面红耳赤。
    “我没说……”
    “别瞎咧咧,姐姐让我们上去就上去便是,哪来这多话?”
    肖保和还没来得及解释,祯御就冷着脸说他。
    肖保和……
    他很难!
    说句完整话也不行。
    还能不能愉快的当兄弟了?
    “肖公子稍安,主子定是有事与我等商量,至于何事,等会子听听就知道。”
    见肖保和委屈的不行,万成柱上前笑着安慰,倒是让他心里好受一点。
    “还是万大哥心疼我!”
    肖保和顺杆往上爬,把万成柱当成了知心大哥哥。
    万成柱??
    不要这样好不好?
    他也就是客气客气而已!
    一行人上主院,丫鬟们早已在大厅准备好茶点,他们也不客气,进门就坐,嘴馋的已经拿起点心水果吃起来。
    首位的安意看看大家,又看看离她最近的男子,最后把视线移向诚亲王。
    “神女大人可是有何吩咐?”
    诚亲王有所察觉,立马就放下茶杯。
    “此趟回国,你有何想法?”
    安意这话一出,男子首先心领神会,眼神儿一闪像是品出了点味道,继而也看向诚亲王。
    男子下首的福郡王也是个人精,扫了一眼大家,收敛了一下大肚子,端坐在位吃瓜看戏。
    他真在吃瓜。
    只不过吃的是地瓜干而已!
    在座的都出身不凡,自然都不傻,这话里的意思他们也听出一些,都看着诚亲王,等待他回答。
    诚亲王与安意对视了一瞬,便又端起茶杯,低头看了几息后,复又放下茶杯,人也冷静下来。
    “多谢神女大人关怀,属下无想法。”
    一口气说完这话,诚亲王便不敢看安意。
    因为心虚,没底气。
    说实话,看着那些可怜的百姓,他能没有想法吗?
    只是心里的不满和愤怒,一直被血脉亲情与君臣礼制纠葛,这让他不能,也敢多想。
    毕竟,那可是忤逆大罪!
    这也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君臣之道。
    见诚亲王这副神色,安意叹了口气,但一点都不意外。
    “百姓们可还记得你?”
    “记得,他们当然记得,本王……属下不才,但真心为他们着想,也办过几件实事,他们一直记得……”
    诚亲王激动的叙说,而且说起这些眼里闪着亮光,可说到一半儿,察觉大家都看着他,就立马停嘴低头。
    “我……属下……”
    他又低头,陷入紧张逃避状态。
    其实,他心里清楚一切,只是不愿直视这个问题罢了!
    看样子是打算装睡!
    不过再怎么装,安意都能叫醒他。
    “去年瘟疫,今年的地震,明年……或许不用等明年,指不定明天或者是下月再发生什么天灾人祸,百姓还能不能再经受得起这些祸端你想过吗?”
    “我……”
    “百姓过的好不好,天灾人祸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看皇帝有没有作为,皇帝心里能不能装下他们。民乃国之根本,若是没有这个觉悟,就不配当一国之主。”
    安意冷静又严肃的话语直击众人心头。
    男子闻此言,手里茶杯荡出层层波纹,心也跟着一紧,再看安意,眼里除了炙热就剩钦佩。
    福郡王听言也放下手里的瓜子儿,连忙整理整理衣服坐的端正又直挺,态度很是恭顺谦卑。
    就是一直没说话的四皇子,听了安意这番话,也抬头看着她,眼里多了几分感激。
    感激!
    也不知道他在感激什么?
    按理说,安意与诚亲王商量这事儿,那是与他争抢,可是他就跟不懂这些一般,没有一点着急的感觉。
    “君臣礼制不可乱,再者……”
    “君臣礼制固然重要,可是没有百姓,君还是君吗?又哪里来的臣?”
    没给诚亲王狡辩的机会,安意犀利追问。
    这一问,问的诚亲王乱了方寸,放在双膝的大掌也紧握成拳,隐忍不言。
    “师父所言甚是!家国礼制不可乱,可这一切都建立在百姓为根本之上,若是没有百姓,一切都是枉然。”
    无过捋着胡须,笑看着诚亲王说了这番话。
    一直忙着吃水果点心的祯御,这时也停下嘴,看着四皇子。
    “阿铎,对此你有何见解?”
    顿时,大家又都盯着四皇子——宛宗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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