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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别墅,傅侑林也不扫大伙儿的兴致,该跨火盆跨火盆,任由他们拿艾草沾了水往他身上洒。为了庆祝他出院,兄弟们纷纷过来祝贺,酒过三巡就开始牌局。
    他没有参与喧哗,在祁泽的帮助下去了自和季微凉离婚后便以重新装修的名义暂时不再使用的三楼。他将他送抵卧室后便暂且退了出去,他锁好房门,驻着拐杖走向一整面墙的大衣橱,打开右边的一扇衣橱门。
    柜子里挂满的依旧全是他之前给她买的那些衣服,最底下有两个抽屉,装的都是她的贴身物品。
    傅侑林微微挑了一下唇角,因为腹部有伤,他蹲身的动作并不利索。费了不少时间,最终干脆坐到地上,这才得以伸手进抽屉,从里面摸出了一个密封好的袋子。
    他瞥了一眼,瞳孔微微收敛,抿着的唇多了一丝冷硬。祁泽在走道上守着,不多时发现自家老板开门出来了。
    相较于进去的时候,此时此刻的他拧起的眉心填充着浓浓的冷厉,宛若急风骤雨说来就来。觑着他的神色,他也不敢多问,搀着他的手帮忙一起下楼梯。
    回到二楼的时候正碰上沈若兰刚从一楼上来,手里端着医用盘。示意盘子里的药瓶和斟好温开水的水杯,温柔地笑:“侑林哥,该吃药了。”
    他什么都没说,径直从她面前掠过行向书房,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
    “给我吧,”祁泽从她的手里接过医用盘,飞快地跟上傅侑林。
    沈若兰立于原地垂着眼帘,看着自己尚保持着端盘子的姿势,不恼不怒。
    这边他跟进书房里,没忘记把水杯里原来的水倒掉,并冲洗了一遍杯子。去饮水机重新装了一杯,才送回到老板面前。
    傅侑林坐在椅子里,往后靠着椅背,头仰着,双目紧闭。他不说话,祁泽也陪着他安静,眼睛悄然打量着书房内的陈设。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因为那一次被找去追踪视频来源,所以进去过前华府那套新房的书房。和眼前的布局如出一撤,跟在自家老板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的习惯,和傅氏大楼的书房风格完全不一样。
    心内轻吁一口气,转眸看回他。但见他已经睁开眼睛,突然出声道:“给沈修打个电话。”
    ……
    接到祁泽的电话时,胡立正在陪自家少爷前往见律师的路上,捂住电话便扭头对他汇报。
    沈修伸手接过手机,拿起贴在耳朵上,入耳的便是傅侑林的单刀直入:“你的律师什么时候会去拘留所见她?”
    他不答,反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事情?”
    “你觉得呢?”他的语气不无讽刺。“我是和她最亲密的她的丈夫,造成她那些苦痛的罪魁祸首却一了百了。”
    沉一口气,沈修的嘴角边泛出自嘲,感觉自己好像更加明白了她对傅侑林的感情。那般信赖他,不是用简单的爱情迷惑了她,更是成功敲碎了她的防备。她的感情倾向,应该比他所以为的还要深刻。
    片刻后,他开口:“谢谢你。”这一句插得突兀,不过他没做任何解释,他相信他听得懂。
    “不需要,”傅侑林转回正题,又问一次:“你的律师什么时候会去拘留所见她?”
    “明天。”
    “那好,明天律师见过她之后,我想知道她都说了些什么。”他的口吻有点命令式。
    沈修清黑的眸子凛然:“你的那两个保镖是不是也还没有找回来?”
    “这件事我在办,你专心找个靠谱点的律师想办法先把她弄出来!”他冷冷一笑,准备结束通话。
    祁泽从窗户前走回来:“看见傅董和云晓曼的房车了。”他坐着,慢慢收敛起身上由内而外的冷厉,这才扶着桌子起身:“下楼。”
    他不迭送上拐杖。
    ……
    季微凉未曾料想过,自己的人生经历竟然还会添上如此浓墨重彩的一笔。从别墅被带出去的时候,宾客们都已经走光了,所以没有遭众人围观,感受不深刻。
    然而紧接着警察便领着她去了医院体检,一个带着手铐的女人在医院大楼里穿梭,在所难免地吸引来异样的目光。这种情况,其实并非首次承受,毕竟一直以来她就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
    但今天不一样,相较于对她的看轻和辱骂,她更畏惧的是对她的同情和可怜。有人看到你身后鲜血淋漓的伤口,她不需要夹杂在同情和可怜之中的自以为是的了解。就算她真的是杀人犯,她也只想自己是恶贯满盈,而非迫不得已。
    抵达拘留所时已是晚上十点多钟,女教官对她的全身做了检查。取走她衣服上的所有纽扣、拉链等等之类的物品,收走了她的高跟鞋。随即领了被褥牙刷等生活必需品,跟随女教官前往她所被分配到的牢房。
    铁门打开,呈现眼前的是一个大概正常情况下两个房间那么高的空间。上面有扇大大的窗户,上有钢筋,外面是二楼的走廊。有管教在来来回回地巡视,俨然能够将房间里的情况看个一清二楚。
    “进去吧。”
    她站得定定的,女教官便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着发僵的两条腿进去。
    两盏二十四小时不灭的大灯明晃晃的,照见大通铺的光板床。从她所站的刚进门的位置一直延伸至厕所的墙,通铺上一排溜十几个号码挤得严严实实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如同进了上班高峰期的公交车,大家都是一个头朝上一个头朝下地打对睡觉。
    这个时候都夜里十二点过了,她的到来打扰到了大家的休息,有人不满地唠叨一句继续睡,也有人抬头好奇地看她。负责管理这个房间秩序的号长是个约莫五十岁的妇女,也是困得不行急着睡觉。没办法把大伙全叫醒重新安排,就让她到最里边靠近厕所的位置先挤一挤凑合一个晚上。
    微凉不清楚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挪到那个位置上,当然,她没有躺下去。一方面是因为根本被挤得没有多少空余的地方,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这样的一个地方,她根本不晓得睡在她旁边的人是个什么情况。电影里那些情节会不会发生在她身上,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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