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她本来就应该和未婚夫走在一起,而不是弟弟。”她倒是才记起来,北月漓怎么在这个节骨眼还假扮未婚夫跟来?
    北月孟义在这时疾步从里面迎出来:“姑姑,你回来了。可安好?之前见您的样子,像是身体不舒服。”
    她轻飘飘扯嘴角:“二侄子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去,我肯定会活得比你要久的。”
    “姑姑还这么年轻,当然会活得比侄儿要久。”他不愠不恼,长松一口气:“姑姑无恙是最好的。”
    他也没多问她被北月漓带去究竟是做什么了,转而看向北月秦:“小秦快陪姑姑进去,外边冷。时候不早了,洗漱完就去睡。”
    最后他再看回微凉,笑笑:“今天订婚,也是小秦搬来老宅陪姑姑的第一天,日子还是比较特殊比较重要的。”
    她感觉都能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他对她肚子的期许,没说话,她携北月秦径直朝里走。胡立紧随其后,心腹则被北月孟义留在楼下说话,明显是要谈先前出现的北月漓。
    上到三楼,她扭头就问:“你今晚要住这里?”
    “你丈夫从今天开始不是本来就要和你同居?”
    “可你……”不是厌恶老宅?她咽了后半句,眼神古怪地瞅他。
    “可我什么?”他嘲讽,“怎么?我破坏你勾搭北月秦的计划了?”
    “……”
    北月星愠怒出声:“你嘴巴放干净点!”他轻蔑地哼哼着,迈步行往书房的方向。
    “姐,你也去休息吧,他交给我处理。”她懒得操心,点点头进去卧室。
    里面布局和原先有些不一样,因为放了一些男人的东西进来。虽说北月孟义一般情况下不会来她的闺房,但难保有个意外,表面功夫该齐备的还是得齐备。
    当然,打从一开始她就以她不习惯与人共用房间为由,支会过“二侄子”。她会在三楼留个未婚夫的房间,“宠幸”的时候,才会把他召进她屋里睡觉。
    敛了敛心绪,她坐到化梳妆台前,开始卸妆。
    …………
    北月星走进书房,看到心腹已经从楼下上来了,照旧帮他搬来被子和枕头。
    北月漓则坐在那张大班椅里,非常不雅地将两只脚抬到桌面上。两只手枕在后脑勺,一副眼高于顶的拽里拽气的模样睨过去:“干什么?你也想睡这里?”
    “你是打算一直睡书房?”
    “要你管?”
    他眼眸深沉地凝注他:“你……”
    “干嘛?”
    北月星安静了一会,摇摇头:“没什么。”
    …………
    警局。
    方海乔接到同事的电话:“乔姐,北月秦家一晚上没有动静。”这个在她的预估范围内,并不意外。
    “老宅外面实在不敢盯,乔姐,你放过我们吧。要是那儿能盯梢的话,我们早两年不都干了嘛,你又不是不清楚状况。”同事接着道,误以为是因为今天北月秦搬进老宅了,所以才如此。
    “好,我知道了,不为难你们。我就是提一提,北月秦的家外面你们如常盯着。”
    “还要继续盯?人不是都不在了吗?”
    “反正就是盯着,”方海乔没多做解释,匆匆地就挂了电话。老宅要是随随便便能在周围布控,她那个时候就直接冲进去抓人了!
    放下手机,她向坐在身边的同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可以继续了!”
    “还怎么继续啊……”同事摇头叹气,“这种时间点,急哄哄地把我从温床里叫起,顶着寒风来局里帮你做刑事模拟画像。结果你只粗略地记住了人家的侧脸带给你的感觉,五官都具体描述不出来,还怎么画像啊。”
    “喂喂喂,方海乔同志,你这样的工作态度是不行的。我其实完全可以拒绝你在电话里的要求。”
    “别恼别恼!我的错我的错!”她再次致歉,看着电脑上拼凑不全的人脸,抚了抚额头:“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担心之后我就给忘了,就合计着赶紧让你帮忙弄个画像出来。”
    同事摊手,做无奈状。她重新抓起手机,又给微凉去了电话。
    …………
    她从浴室里洗漱出来便听到手机的震动,寻了一圈,才在床尾凳上找到她先前落在宴厅化妆间里的包。
    取出手机时,震动已停止。点开屏幕,发现原来方海乔先前已经断断续续地来过四五通电话。回拨过去,她很快接起:“你今天怎么回事?生病了吗?我看到你是被抱出化妆间的。”
    早料到她是为此事来表达关心,微凉有所准备,扯谎道:“嗯,就是有点累,头晕,所以提前离席了。”
    “现在怎样?”
    “没事了,准备休息。”
    “噢,那就好,我没打扰到你吧?”她笑笑:“你这订婚搞得跟普通人结婚似的。今晚算你和你未婚夫正式的洞房花烛夜,我的电话也不知打得是不是时候。”
    “没关系的。”
    方海乔倏尔神秘兮兮地压低音量,笑得别具深意:“我可全瞧见了,当时抱着你的是个陌生男人。你行啊,该不会是什么前男友,听说你今天订婚来抢婚的吧?”
    她微微一怔,她看见北月漓的样子了?对方未追问深究,仿若只是单纯地这么一调侃而已。“行了,你照顾好自己。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回头再联系。”
    结束通话,微凉盯着手机屏幕的暗下来之后颦眉。这通电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打来试探的。
    北月漓啊北月漓,他今天真是太疏忽大意了。
    …………
    翌日清晨。
    微凉穿戴齐落,刚从卧室里打开门,就看到北月星二人都杵在外面,明显是在等她。
    “大小姐。”
    “姐,早上好。”
    胡立他们均问候,唯独北月漓,双手插在裤兜里,惯例地冷嘲热讽张嘴就出来:“够大牌。每天早上都要让人这么等你的?躲在里面化妆?也没见你的脸上多开出朵花来。”
    她平淡如水地忽视他,而转眸回应北月星:“早上好。”
    旋即举步就朝楼下走,他踢踢踏踏地行于最后,臭着脸眼睛灼灼盯她的后背。快要从二楼转至一楼的阶梯时,她停下,扭头看北月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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