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又说道,“李娘子,你的心莫非是铁做的不成?”
    李娇娘看着大家,她算明白了。
    衡阳夫人将大家邀请来,便是来给她施压的。
    如果她不答应,那么,她冷情冷血的事情就会传遍临安城,学子们和臣子们的笔,会对她群起攻之。
    她就别想帮赵琮了。
    衡阳夫人今天邀请她这么多人前来,目的是将她的军!
    当然了,以衡阳夫人的厚脸皮,今天为难不了她,也会是他日。
    她被盯上了,摆不脱了。
    也罢,前世的母女债,是必要算个清楚了。
    “夫人请起吧。”李娇娘用力挣开她的胳膊,退开几步远,“我医便是。”
    衡阳夫人似乎松了口气,指着众人说道,“你当着大家的面发誓。”
    李娇娘要笑了,看看,她就猜对了,穿越而来,活了两世的柴毓馨,性子一点没改。
    “好,我发誓。”李娇娘看一眼大家,说道,“我李娇娘,尽最大能力的去医赵蕤姑娘,不过,医不医得好,我不敢保证。”
    “不行,你得发誓要医好她!”衡阳夫人再次冷冷说道。
    “我若医不好……”李娇娘看着衡阳夫人,冷冷说道,“让我亲娘白发人送黑发人!”
    衡阳夫人看她一眼,“行,就这么样吧。”
    李娇娘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石室。
    无霜似乎怕她跑了,紧紧跟着她。
    没一会儿,衡阳夫人和其他几位夫人,也全都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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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娇娘忽然转身,看向衡阳夫人,“我想先见见衡阳公。”
    那个前世的父亲,这世却成了一个病人。
    听说,病得很重,一直卧病在床,吃喝拉撒睡都要仆人安置。
    这样看来,是植物人无疑了。
    “好,我带你去见他。”衡阳夫人点头。
    。
    李娇娘回到骆诚的身边。
    骆诚刚从几个男眷席面上下来,出来喝茶透气。
    官场的溜须拍马,让他不大习惯。
    “你脸色不好,怎么啦?是不是衡阳夫人又说你什么了?”骆诚摸摸李娇娘的脸,心疼问道。
    李娇娘讪讪一笑,“没有,她说来说去都是让我做她的女儿,我耳朵都听茧子了,我才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乱心神。”
    “那是因为什么?”骆诚又端详着她的脸,“你的脸色,确实不好看。”
    李娇娘闭了下眼,说道,“我一会儿会去看看衡阳公,试试看能不能治他的病。”
    治一个活着的人,可比治一个死人容易多了。
    没准他能让衡阳公坐起来,清醒过来。
    但那个赵蕤,她且拖延一些日子吧。
    反正呢,发的誓言是她和衡阳夫人同归于尽。
    想到这个词,她心中忽然很凄然,伸手去握骆诚的手,“骆诚啊。”
    骆诚低头看她的脸,眉头皱得死死的,“娇娘,究竟怎么啦?”
    李娇娘深吸一口气后,抬头看他,“等琮儿当上太子后,咱们回云和县去。”
    这临安城的虚华与爱慕虚荣的攀比,实在叫人不喜。
    她还是喜欢金山村的日子,每天琢磨着田里的庄稼,琢磨着下顿吃什么。
    嗑着西瓜子,看着村里人家的鸡狗碎。
    听着妇人吆喝娃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骆诚点头,“好,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李娇娘说道,“助他当上太子,足够还清他喊咱们一声爹娘的恩情了。”
    “一直帮着,他会长不大。”骆诚说道。
    李娇娘赞成这个观点,“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
    做一个君王,就得学问独立面对一切。
    。
    和骆诚喝完一杯茶水,无霜又走来了。
    “李娘子,夫人有请。”
    骆诚看着无霜的冰块脸,就不大喜欢。
    他冷冷问道,“你们夫人倒是很会差遣娇娘。”
    “夫人将李娇娘当女儿看待,怎会是差遣好?骆官人说错了。”无霜平静说道。
    “哼。”骆诚不客气地冷哼。
    李娇娘弹了下袖子,“前头带路。”
    如果救醒衡阳公,没准他能帮她说说话。
    李娇娘想起前世的父亲,那个父亲怕母亲,在母亲忽视她,嫌弃她的时候,父亲会偷偷的补偿她,给她钱,陪她玩。
    但也仅此而已。
    必竟,那一世的父亲还有公司,工作比较忙。
    骆诚紧跟在李娇娘的身后,“一起去。”
    无霜看他一眼,没反对。
    走出这间小厅,无霜带着他们,去了庄上的一座较大的院落。
    院落颇大,院门高大华丽。
    李娇娘看着这大门,不禁笑了笑。
    衡阳夫人的审美,依旧如此。
    这大门,是前世帝都一座公园的大门。
    那座公园,就在帝都老宅的隔壁。
    衡阳夫人是想不出设计的图稿了,照搬了前世的?
    “李娘子,夫人等了多时了。”无霜见她不走,只看着大门发笑,又催着道。
    “这大门是夫人设计的?”李娇娘问无霜。
    无霜点头,“对呀,夫人无成不能。”
    李娇娘笑,“是呀,无所不能,却救不活自己的丈夫和女儿。”
    提到那两个人,无霜不说话了。
    衡阳夫人懂许多东西,是皇帝的座上宾,却唯独不懂医。
    不仅不懂,还一窍不通,闹过不少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