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壁要提前举行婚礼的事情很快就通知了卓闵柔跟曾之亚二人。
    二人作为长辈,虽然觉得突然,但是听成壁说顾白笙也同意了,便不好阻拦。
    成家那边,看儿子如同疯魔一般,也没有提出异议。
    消息便就这样放了出去。
    随之,整个北城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宋霜知道了。
    金流夏知道了。
    曾安蕊跟曾疏朗也知道了。
    该知道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知道了。
    曾安蕊沉浸了毁容的伤悲打击之中,咋然听闻顾白笙跟成壁要举行婚礼,也是愤怒的不行。
    在病房里疯的更加厉害。
    因为自己毁了容,这个后来被找回来的女儿却可以得到完美的婚姻,豪富的家产,让她垂涎的同时嫉妒的发狂。
    “该死!她就该死!”
    “我要让她死!我绝不允许她活在这个世界上!”
    曾安蕊发狂的话语在病房里回荡绝。
    而医生护士早已经习惯了她如此疯癫的状态,豪门巨富跟寻常人家也并甚区别。
    同样都是重复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自然规律。
    而且,豪门巨富要比寻常人家在争斗中更残忍一些。
    优胜劣汰,最后的赢家跟输家,也许不只是一个输赢那么简单,甚至会丧命。
    曾安蕊这个输家运气好,并未丧命,但是却毁了容。
    如今一张鬼脸挂在身上,说是前程尽毁,并非虚言了。
    卓闵柔对于这个毁容疯癫了的养女多看一眼都觉得心里烦。
    倒是曾之亚这个养父,三天来看了三次,每次看见都是叹气连连。
    好歹是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以前也是当做继承人来培养过的。
    如今落了这样一个下场,让他怎么能不心生感慨。
    “怎么就会这么糊涂啊。”
    曾之亚也是怨曾安蕊冲顾白笙下手的。
    可是,如今她变成这幅模样,他也是真心觉得心疼的。
    “好好照顾她。”
    曾之亚嘱咐医生跟护士。
    医生护士都是点头。
    曾之亚这才从房门旁边走开。
    曾之亚走后,走廊里来了另一个人。
    医生跟护士瞧见那人身上的病号服,有些鄙夷。
    却还是打开了曾安蕊的病房让他进去。
    曾安蕊看见那个人走进来,顿时愣了一下。
    随后,便指着他大叫起来:“都是你害的!都是你,曾疏朗!”
    曾疏朗因为涉嫌绑架谋害顾白笙的罪名,本应该是被羁押起来的。
    但是因为车祸的后遗症,又被留在医院里进行治疗。
    医院里知道曾安蕊跟曾疏朗是兄妹的关系,所以对于曾疏朗数次来探望曾安蕊也没有添加太多的阻碍。
    曾疏朗能够轻易见到曾安蕊。
    曾疏朗被曾安蕊指责,也不生气,只是对着她道:“你如今不用争抢了,有什么不好的?”
    他从认识曾安蕊开始,曾安蕊就一直在争抢与防备之中循环不得安稳。
    她惧怕与自己的地位一落千丈,贪婪跟心灵上的贫瘠让她不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拿走一分。
    所以她在争抢。
    而争抢不属于她的东西,却也会陷入被别人抢走东西的恐惧里,所以她在防备。
    他一直看着她,被她防备,被她伤害。
    却又忍不住心疼她要活的如此累。
    所以,他觉得现在的曾安蕊总算是可以歇歇了。
    虽然这并不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但是这个结果却也并非全是坏的。
    曾安蕊听见他说的这话,却是愤怒的要命:“我不用争抢了?没有什么不好的?你知道我现在失去了什么?”
    曾疏朗看着她的脸,道:“你失去了容貌跟财富。”
    “我失去了我人生里比我生命还要更重要的两样东西!曾疏朗!”
    她咬牙切齿,状若疯狂的冲他吼。
    曾疏朗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痛苦。
    可是,就算是真的很痛苦又怎么样?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如今这种情况,你也抢不过来了。”
    “你说过帮我抢的!”
    曾安蕊冲到曾疏朗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问他:“你说过帮我抢的,你不记得了吗?你说过的!”
    曾疏朗抬手,抓住曾安蕊握着自己衣领的那双手,道:“我是说过,不过,我没有做到。”
    “为什么做不到?”
    曾安蕊对他很失望:“你为什么会做不到?”
    曾疏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不到。
    因为自己的确抢不过顾白笙,也抢不过宋霜跟成壁。
    顾白笙身边有成壁跟宋霜二人。
    谁都是与她抢不过的。
    “愿赌服输吧,安蕊。”
    曾疏朗劝她。
    曾安蕊摇头,很痛苦:“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怎么愿赌服输?”
    她什么都没有了,愿赌服输又有什么用?
    听到曾安蕊说的,曾疏朗笑了一下:“你还有我啊。”
    曾安蕊被这句话说的怔住。
    不可思议的看向曾疏朗。
    曾疏朗看着她的脸。
    即便是被毁容,即便是如今已经变得十分丑陋,即便是在外人看来她已经人不人鬼不鬼。
    可是,在曾疏朗的眼睛里,曾安蕊没有看到一分他嫌弃自己的眼神。
    她这样丑的一张脸。
    他却完全不嫌弃。
    “你没有的东西我都有,安蕊,不要争抢曾家的东西了,跟我走吧。”
    曾安蕊的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
    “跟你走?”
    跟曾疏朗走?
    那他们又能走去哪儿呢?
    曾家会放他们走吗?
    “我们能去哪儿呢?”
    她问的绝望。
    也着实不知道能跟他去哪儿。
    曾疏朗抬手,去擦她眼睛里面流出来的眼泪:“去哪儿我来决定,我们不在北城了。”
    离开北城,离开这个让人伤心的地方。
    随便去什么地方,他们都能生活的比在这里要好的多得多。
    …………
    “曾疏朗经常去曾安蕊的病房。”
    在医院的护士给顾白笙打了电话过来。
    顾白笙听见护士所说的,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随即道:“曾安蕊是什么态度?”
    “起初的时候很暴躁,现在被渐渐安抚下来了。”
    顾白笙觉得有趣,能够渐渐把曾安蕊安抚下来,也算是本事。
    “小姐,要不要阻止曾疏朗见曾安蕊?”
    “现在不要。”
    顾白笙有所打算。
    现在要让曾疏朗去见曾安蕊。
    若是不让他见了,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那边的护士听见顾白笙如此吩咐,就点了点头。
    “那边有什么情况,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小姐。”
    顾白笙撂下电话,正好成壁进门来。
    瞧见她手里的手机,就问:“给谁打电话?”
    顾白笙微笑:“给医院。”
    “怎么想起给医院打电话?”他明知故问。
    顾白笙道:“曾安蕊跟曾疏朗那边,我有些在意。”
    “他们有什么可值得你在意的,一个两个都该去坐牢。”
    成壁已经有了打算,就把这两个人扔去坐牢。
    依照曾安蕊那个心性,估计也等不到出狱的那一天,就会死在牢房里。
    他对曾安蕊是没有什么怜惜的,顾白笙却另有打算:“你先不要去动他们。”
    “怎么?你圣母心发作了?”
    显然,成壁根本不想姑息这两个人。
    顾白笙听他跟自己说话都这么呛,便笑起来:“怎么了?有人惹你生气了?”
    成壁听她问,道:“你觉得还能有谁惹我生气?”
    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清楚,能惹他生气的,无非也就是她了。
    顾白笙倒是也好脾气:“要怎么哄,你才会不生气?”
    顾白笙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给你顺顺气?”
    总要把他气炸的毛给顺下来,有些事情才好办。
    成壁见她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伸手捉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
    亲了一下:“要给我顺气还不简单?”
    顾白笙若有所思的抬眼看他。
    成壁也不啰嗦,低头就吻上来,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用力吻她。
    顾白笙的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半推半就。
    成壁吃她这一口,所以,吻她片刻之后,放开了她:“这么乖?”
    “你想要曾疏朗跟曾安蕊的命。”
    顾白笙说出了成壁心里早就做好的决定。
    成壁不以为然道:“他俩不是该死的吗?”
    “被人唆使实在是愚蠢,愚蠢的人活着也没有什么用。”
    顾白笙这么说,成壁就亲了亲她的手背:“你不是挺明事理的吗。”
    “但是,愚蠢的人也会有带着一起死亡的秘密。”
    “你想知道这个秘密?”
    成壁问她。
    顾白笙点头:“我想知道。”
    “那还不简单,只要让小春……”
    “我去。”顾白笙不愿意让成壁去安排,所以主动道,“我去问这个秘密。”
    “你去不合适,万一他们两个再有什么坏心思。”
    “你不是会跟我一起去吗?”
    顾白笙问他,“你在我身边,会让他们伤到我吗?”
    成壁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叹气:“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嗯。”
    顾白笙应了。
    成壁心情也算是好。
    所以立刻带她去见曾安蕊跟曾疏朗。
    顾白笙去见曾安蕊,曾安蕊在病房里,居然一言未发,只是戒备的看着她。
    顾白笙见她如此态度,就知道曾疏朗对她的安抚有了作用。
    所以并未跟她多说什么,而是转头,立刻去见了曾疏朗。
    曾疏朗见到她,仿佛知道她的来意。
    看到她,便直接开口:“我要单独跟你谈。”
    顾白笙点点头,对成壁道:“我单独跟他谈。”
    成壁拧眉,显然是不同意。
    顾白笙道:“放心,他不敢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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