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去见那位墨夫人!
    苏明谨抓住那包袱,仍是问:“你是如何进来的?”
    苏念锦不答,只道:“父亲,女儿进来,是想问父亲,要如何对付苏长欢!”
    苏明谨上下打量着她,目光落在她肿胀的唇角上,瞳孔微微一缩,他伸手揭下她头上风帽,风帽下,那张脸上尽是伤痕。
    他气息微窒,猛地去抓她的手,揭开她的衣袖。
    苏明谨“啊”了一声,下意识的想甩开他的手,然而苏明谨还是看到了。
    那手腕上,是深深浅浅的紫红色印痕。
    这下,苏明谨什么都明白了!
    “父亲,对不起,女儿还是没能听您的话……”苏念锦屈膝跪倒,“可是,女儿不后悔!女儿活到十六岁,父亲千娇百宠,护佑着长大,如今父亲出事,家人束手无策,女儿岂能袖手旁观?”
    “父亲,女儿长大了,从今日起,女儿也可以保护父亲了!”
    苏明谨听到最后一句,泪水狂涌而出。
    之前的那些疑心和怨怼,瞬间消弥无踪。
    “锦儿,你不必如此的!”他伸手抱住女儿,痛心叫,“你这样,叫为父无地自容!他……他那样的……禽兽……你……你如此娇弱,如何受得住?”
    “女儿受得住!”苏念锦含泪摇头,“为了父亲,女儿什么都受得住!父亲不必担心,女儿如今,已住进那醉玉轩了!”
    “什么?”苏明谨大惊,“他……他竟让你住进醉玉轩吗?”
    “是!”苏念锦用力点头,笑道:“父亲,你看,女儿不像您想得那么弱!女儿是这棠京最聪明最美丽的女子,值得这世间最好的东西!”
    苏明谨的确被这个女儿惊到了。
    醉玉轩里的那个女人,是太子心中至爱。
    东宫美人虽多,可是,没有哪个人,能住进太子心里。
    可女儿好似轻易的,就住进去了!
    他还真是,小看了这个女儿呢!
    “你……你是如何做到的?”苏明谨喃喃问。
    “父亲且不要管那么多!”苏念锦道,“父亲只须告诉我,要怎么样,才能弄死苏长欢!她若不死,我们便麻烦不断!父亲,该是到狠手的时候了!不可再犹豫了!”
    “我家锦儿,果然够聪明!”苏明谨看着面前的女儿,越看越觉得像自己。
    身处绝境,依然能勇敢无畏的杀出一条血路来。
    这,就该是他苏明谨的女儿!
    胡千顺那个窝囊废,他身体里注定不会有这样的血液!
    “这个时候,晋王盯死了我,暗杀刺杀,都不可行……”苏明谨道,“若是事做得不干净,被他抓到了把柄,反而多了条罪状!”
    “那么,到底该怎么办?”苏念锦急急追问。
    怎么弄死苏长欢这事儿,苏明谨早在一个月前,便已想了成千上万遍,此时冷笑开口:“自然是,用那唾沫星子,淹死她!锦儿,你回去后,便去墨府,去见那位墨夫人……”
    ……
    “你父亲叫你来寻我的?”陈氏看着面前的苏念锦。
    自从上次两人在青竹巷小院出丑摔伤之后,两人便没再见面。
    此时再见,总觉得面前的苏念锦,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父亲说,他未入狱之前,已经铺好了线……”苏念锦道,“只要伯母愿意,他便可这些线,尽数交给伯母掌控!”
    “父亲还说,若这事儿办得好,他定会在太子面前,为墨大人美言几句,墨大人辛苦做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往上升一升了!”
    陈氏干笑:“多谢太傅念着!只是,太傅如今,还有机会……美言吗?”
    “伯母,不过一阵子邪风罢了,还能吹倒东宫不成?”苏念锦早有准备,轻咳一声,道:“秋莹,把我的金牌拿来,给墨家伯母定定心!”
    “是!”秋莹忙从身上掏出一块金牌,呈到陈氏眼底。
    陈氏掠了一眼,面色倏地一变。
    东宫的令牌,她自然是识得的。
    “你……你怎会有……”她看向苏念锦。
    “太子殿下,亲赐……”苏念锦满面倨傲。
    陈氏打量着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不一样了。
    原来,是傍上一棵大树了……
    “太傅如此看得起,我岂能不应?”她爽快应下来,“那你且说说,到底要怎么个淹法……”
    棠京,东市,朱雀大街。
    这里是棠京最热闹的商业街,店铺林立,应有尽有。
    此时正值午后,阳光灿烂,天气晴好,街道上行人如织,穿梭不断。
    苏长欢和尹初月一袭男装,在这里随意游逛着。
    自从出事到现在,她们精神一直紧绷着,此时一切都尘埃落定,苏长安和墨子归的伤情,也在一天天恢复中,两人心情轻松,自然要出来逛一逛。
    许久不曾出门闲逛了,两人现在就像是两只出笼的鸟儿,别提有多快活了。
    因着穿着的是男装,两人瞧起来像是两个少年,自然不必像着女装时那般拘束,想蹦就蹦,想跳就跳,怎么开心怎么来。
    她们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四五十岁的妇人。
    等到发现时,两人已经被这群妇人,堵在了街中心。
    “哎,你不是那个谁?”一个头发花白面色黝黑的老妇,指着苏长欢,叫:“那个恶女苏长欢吗?”
    苏长欢掠了她一眼,冷笑。
    好嘛,苏太傅这是又要故伎重施了啊!
    果然,那个妇人话音未落,她身后的那些妇人们,便一起附和起来:“就是她就是她!”
    “哎哟,这个不要脸的贱丫头啊!将自己的亲爹害成那个样,怎么还有脸出来玩的啊?”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呢?”一个面色白净的妇人皱着眉头,“苏家的事儿,咱们大家不都弄明白了嘛!是那位太傅宠妾灭妻,对不起这一双儿女,根本就不关这苏姑娘的事嘛!”
    “小姑娘为了护住自家人,也是很辛苦的!怎么能叫恶女呢?须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她这话立时引来不少围观人的附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