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4章 活在谎言中!
    隐在暗处偷听的苏长欢等人,听到这一句,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韩氏也被儿子这话给惊到了,倏地拧头看向他,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你……你……你在说什么?”她指着苏明谨,手指轻颤,“你也……看到了?”
    “所以,到底杀没杀?”苏明谨仍然不答,只是追问:“母亲,我要实话!”
    “没有!”韩氏拧过头去,“没有的事!他是自已喝多了酒,从楼上掉下来摔死的!你那时虽小,可也应该记事了!怎么可以忽然说这样没头没脑的话?”
    苏明谨咧咧嘴,又笑,笑了一阵,道:“那么,咱们再说些别的吧!说说,许雅晴的母亲吧!”
    “谨儿,你到底怎么了?”韩氏皱眉,“这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到底想说什么呢?这个时候,忽然提起那个死老太婆作什么?”
    “因为,儿子想听母亲说一句真话啊!”苏明谨看着她,“我想知道,她的死,跟母亲有没有关系!母亲,要说实话!”
    “那个老贱人!”韩氏唾了一口,“没错,是我逼死了她!不过,谨儿,我可是为了你能顺利娶到她家的女儿,才动的手!你不会,连这事也要怪我吧?”
    “自然不会!”苏明谨摇头,“我只会感激母亲,为我所作的一切!她这个老女人,的确该死!我只是突然好奇一件事,还请母亲,替我解答!”
    “又有什么事啊!”韩氏烦躁摆手,“谨儿,都快死了,你还问这些作什么?”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自相矛盾之事……”苏明谨咕咕笑,“我这个岳母,当初为了阻止我和她女儿成亲,以命相逼,要许雅晴跟我断绝关系!”
    “是啊,所以她才该死啊!”韩氏回。
    “那母亲您后来的话,又该怎么解释呢?”苏明谨问。
    “什么后来?”韩氏愈发不解。
    “我与许雅晴成亲后八年,您跟我说,她怀的,并不是我的孩子,而是与宁王怀的种,嫁给我,不过是拿我当个冤大头!”苏明谨说到这里,又笑起来,“母亲,你看,这两件事,是完全矛盾的啊!”
    “如果她是处心积虑,要用我背锅,她母亲又怎会拼死相逼?”
    “这有什么好矛盾的?”韩氏轻哼,“她做下那等脏事,怎么敢跟家中长辈说?自然是要捂着盖着才是!要不然,她怎么会急吼吼的要跟你成亲?”
    “母亲,您看,连您自己都说矛盾话了!”苏明谨呵呵笑,“您刚才还说,您是因为她拦着,才逼死她的呢!”
    “一开始我又不知道她们这些谋划!”韩氏梗着脖子分辨,“这不是后来才听人说的嘛!后来我从乡下来了棠京,与那些贵妇相熟,才从她们口中知道这些事的嘛!”
    “再者,那些情信,你不是亲眼看到了?还有宁王私藏在房中的画像,你也都知道的呀!而且,这两人私下约会,你也是亲自跟踪过,亲眼看到的!”
    “是吗?”苏明谨盯着她,半晌,忽又呵呵笑出声来。
    “你……老是笑什么?”韩氏被他笑得浑身不自在,拧过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我在笑我自己蠢!”苏明谨盯着她,“母亲,儿子都快死了啊!求您,就跟我说句实话吧!苏长安和苏长欢,他们,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女?”
    “自然不是!”韩氏怒叫,“你怎么老是问这些事?这些事,你之前不是都搞清楚了吗?怎么又拿来问一遍?”
    “没办法不问啊!”苏明谨咕咕笑,“自从柳氏的事之后,儿子便发现,我好像一直活在谎言和欺骗之中!不管是柳娇兰,还是母亲您,都是说谎的好手!说起谎来,气定神闲,眼都不会眨一下!”
    “我这大半生,竟然就活在这样的谎言之中!”
    “到底是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竟然,已经完全分辨不清了!”
    “不,不!我到这会儿,细细的回望过去,我才发现,许雅晴才是那个,最最实诚的人!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谎,从来没有!”
    “这个女人,素来狡诈!”韩氏怒道,“她装得跟个老实人似的,实际上呢,却是个阴险恶毒……”
    “母亲,论起阴险恶毒,她好像,远远比不过您啊!”苏明谨打断她的话,“您才是这阴险恶毒的祖师爷啊!不动声色的抢了自己姑母的夫君,然后,又悄无声息的杀死了他,还有本事逼死许家那个老太婆,母亲,跟您比,她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啊!”
    “不,都不用跟您比!”苏明谨摆手,“就跟柳氏比,她也是比不过的!那个蠢妇人,什么事,都听我的!我打一棒,给一甜枣,她都吃得甜蜜蜜的,这世间,实在是没有比她更蠢的女人了!”
    “这么蠢的女人,在母亲和柳氏面前,算什么呢?”他说着又笑起来,“不,不!我才是最蠢的那一个,我当时,怎么就相信了母亲的话了呢?我为什么会相信你,说的那些鬼话?”
    “我没有!”韩氏面色苍白,声音发颤,但还是咬死不承认。
    苏明谨霍地站起来,身子陡然向前,猛地撞在了韩氏身上。
    韩氏没提防,被他撞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苏明谨一抬腿,踩在了她身上。
    “我为什么会相信你那些鬼话?”他咕咕笑着,“因为,你是我的亲娘老子啊!你说的话,我是深信不疑的!我觉得你一定不会坑我害我!因为我们一荣俱荣,一耻俱耻!我们坐在同一条船上,船破了,谁都别想活!”
    “所以,你一说,我便信了!我都没有丝毫犹豫,就直接相信了!”
    “可是,我却忘了,我这位娘老子,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妇人啊!她有那么多的欲望,又有那么多的恨,她恨天恨地,她看什么都不顺眼,她就是一个疯子啊!”
    “苏明谨,你才是疯了!”韩氏尖叫,“我如何疼你,这些年,你不知道吗?我带大你们姐弟三个,我容易吗?你为什么要说我坑你害你?为什么?若苏长安和苏长欢真是我的嫡亲孙儿,我又岂会那样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