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三,我叫你呢,你符合这个姑娘的要求,说不定马上就能脱离苦海了,你怎么不出来呢?”嬷嬷看着身上套着绳索,安安静静的站在墙角因为少言寡语未被人牙子教训的顾小三,心里止不住的涌上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这姑娘说那一通话害得她被打,她现在找到了符合她所有要求的人,就是长得太丑太吓人了一些。
    呵呵,她就是想看这姑娘被恶心到了的样子。
    这么吓人的长相,谁敢买回家?
    这姑娘闹得那么凶,结果找到了符合要求的人,她却嫌弃人家长的丑,怎么说也是她无理取闹多一点啊。
    王涛的一个手下,离得顾小三近,走上前询问,却也被他脸上的胎记吓得脸一抽,“顾……小三,那个姑娘的要求你都会?”
    顾小三许是已经习惯了大家对他样貌的反应,神色未变的回答道,“是,都会一点。”
    那手下又问道,“那刚才这个姑娘询问的时候,你怎么不应声?”
    苏婳已经从无语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其实会遇到顾小三很正常,毕竟他不是内院服侍的,也不知道顾老爷为什么把这么多人都发卖了,一个养马的也不放过。
    此刻听到这个打手的问题,苏婳也挺好奇顾小三的回答,毕竟她们两也算在顾府打过交道。
    苏婳抬头朝顾小三望去,恰好对上了对方清澈的眼睛,只听他坦诚的解释道,“我面貌丑陋,曾经吓到过这位姑娘,她应该不会买我的,所以我就没有出声了。”
    听这话的意思,这两人曾经相识?
    王涛很想开口询问,但也觉得顾小三说的话很有道理,他这么丑肯定不得小姑娘喜欢,还算有自知之明。
    对于顾小三,王涛还是有印象的,着实是因为顾小三太丑了,丑得深入人心,能让人做恶梦那种。
    当时去顾府进货,王涛觉得顾小三这么丑不好卖,新管家硬是塞给他处理的,相当于买一百送一的货物吧。
    顾府新管家甚至还给原本的批发价降价了差不多50钱,说相当于给不好卖的顾小三的伙食费了。
    此刻卖不出去,王涛也没觉得太可惜。
    “这,那个嬷嬷,你再想想还有符合要求的人么?”
    满脸是血的嬷嬷远远的瞅了苏婳一眼,“这,啥都会的人,我知道的就这么一个了,起初姑娘也没说需要对方啥都会的情况下,还有长相要求啊,如果一开始就说了,我也就不提顾小三了,我……”
    果然是在大户人家当嬷嬷久了,心气儿高、小气又记仇,抓住机会就想埋汰人,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情况。
    苏婳眼里划过一丝冷意,恰在这时,顾小三朝着嬷嬷方向厉声警告道,“嬷嬷请慎言,这位姑娘,曾经也是顾老爷的座上宾,不是您能得罪的。”
    心里痛快着的嬷嬷听闻此言,吓得脸皮抖了抖,“什么?她,她,就她这样的穷丫头,当过老爷的座上宾?”
    “不然,嬷嬷觉得我能在哪里吓到这位姑娘呢?我几乎都呆在府里喂马的啊。”
    嬷嬷此刻彻底死了找回场子的心,看这姑娘穿着打扮还比不上府里打扫丫鬟的,她自然低看了一分,但提到顾老爷的座上宾,她就不敢瞎嚷嚷什么了,顾老爷的座上宾,也是少不了一些喜欢扮猪吃老虎、打扮得素净不爱穿绸缎戴金银的人。
    这姑娘刚才一句话就能让人牙子不要命的往死里抽她,便能看出她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主,睚眦必报。
    这种人,一旦计较起来,是不会吝惜那么一点点钱的,买她回去折腾死能逗她开心的话,那钱就是花得值得的,她刚才竟然笃定这姑娘穷,绝对不可能买她回去磋磨,才使劲发泄着自己的不快、贬低着人。
    嬷嬷吓软的跪在地上,连累的和她拴在一根绳子上的左右仆人也跟着她跪了下去。
    她求饶道,“姑娘,姑娘,我,我没有其他意思,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刚才都是胡言乱语,奴才刚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心情起伏比较大,所以所以才会失了分寸。”
    苏婳的心思此刻已经没在意这嬷嬷身上了。
    她一开始还真当顾小三不愿意被她买,毕竟两人的初遇、二遇都不快愉快,他会害怕她买他回家折磨他也正常。
    但,这么一句话,却让苏婳觉得自己被丫的威胁了,这个顾小三知道她曾经是顾老爷买回家给顾大少冲喜的人,现在故意这么说就是提醒她,只是没有当众挑明了说罢了。
    她也是光明正大的被顾老爷送上银两送走的,她根本不害怕顾小三的威胁,就算他说出来了,她也是马上要远走他乡的人,也不害怕名声有什么影响,只是,渣爹那边如果打探到这个消息,她还不想这么快就闹得自己不痛快。
    而且刚才,顾小三的话里虽说有威胁她的意思,但也替她找回了面子,吓得这嬷嬷跪地求饶了,这也算他在向她投诚咯,表明他以后若是跟了她肯定会在外人面前护着她的意思。
    有趣。
    其实,买顾小三就买吧,那么丑,让他赶马车的确挺避邪的。
    那就买下吧。
    虽然下定决定了,但苏婳可不想被人牙子宰,她现在还没正式的营生,明面上的银子可不多,不能乱花呢。
    苏婳将矛头对准了求饶的嬷嬷,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你的意思是说,你心情不好,就拿我撒气?”
    “不敢不敢,姑娘,我……”
    王涛可不敢让这还没适应变化、心态不平的嬷嬷继续说下去,使了一个眼色,手下就继续开始抽鞭子。
    顾小三的提醒,让王涛明白这姑娘身份应当不简单,若是平时他定然想大赚一番,可现在把顾老爷座上宾得罪了,他以后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
    “姑娘,别为了这玩意儿搞坏了心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还没训练好他们,就拿出来贩卖,哎,惹了姑娘不开心,这样吧,今儿着实找不到符合您要求的人了,但我可以为您寻找、训练一个出来。”
    苏婳也是蹬鼻子上脸的人,顺着顾小三的梯子往上爬,傲慢的不行,“训练?我哪有那么多时间,刚才可是你吹嘘的你这边的人里面绝对有符合我要求的人,现在耽误了我那么多时间,说不定其他人牙子手里有符合我要求的人,结果被你这一耽误,我这不是亏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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