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我想和魏国候单独说几句话。”冷清寒看向孙文靖道。
    孙文靖看了他一眼,见他眼中带着些歉意,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然后走了出去。
    沈汀兰眼巴巴地送走了孙文靖,心想,冷清寒素来话少,今天这是怎么了?总不会误会什么吧?
    她又低头,见君行澈呼呼大睡,好一个无忧无虑。
    沈汀兰便又有了以头撞他的冲动。
    “魏国候,殿下今日可是有所异常?”冷清寒问,他身姿笔挺,眼睑微垂,虽是问话,却姿态恭敬。
    “你怎知?他以前犯过?”沈汀兰顾不得其他,忙问道。
    冷清寒心道果然,认真看着沈汀兰,“魏国候,不瞒你说,殿下并非不能修炼,只是体内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不能为他所用,这股力量平时无法使用,却每每在危急关头可以使用,请问魏国候,你来时,太子殿下状态如何?你来后,他状态又是如何?”
    沈汀兰想了一下,如实道:“我来时,他欲杀人,我来后……他就这样了。”
    沈汀兰指了指君行澈锁住她身体的手臂,“我实在挣不开,又怕伤到他,只好就这样僵持着了,冷清寒,你们可别乱想。”
    冷清寒似乎是笑了一笑,但转瞬即逝,他的脸色有些复杂,也有些严肃,“魏国候,你可知,殿下为何见到你便如此安然入睡了?”
    不等沈汀兰答,他便接着道:“以往,殿下每每陷入那种不可控的状态后,只有在皇上面前才会放下戒备,从那种状态中陷入沉睡,而现在……”
    沈汀兰一怔。
    “除了陛下,殿下从来不会这么完全毫无防备地信任一个人。也不是说我们这些下属就不可信,而是在殿下心中,只有陛下才是让他全身心都能放松的人,现在,魏国候在殿下的心目中,便是与陛下一样,都是让他可以全身心放松与交付的人。”
    沈汀兰失神地看着他,脑海里一点一点地消化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魏国候,你和殿下好好休息,属下告退。”
    冷清寒不再多说,行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沈汀兰却盯着他离开的方向怔怔出神。
    好半晌,她看向君行澈,他睡的香,安祥酣甜,果真是毫无防备。
    沈汀兰觉得心脏酸酸涨涨,眼眶也微微红了。
    被人如此信任,感觉好的无法言说,但是这份全身心毫无防备的信任也打的她促不及防。
    这份情谊,至贵,至重,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呆呆地想了半天,沈汀兰磕上眼眸,枕着他的下巴睡着了,迷迷糊糊间她想,这有什么好为难的?
    他如此信任自己,自己便同等回报便好了。
    出奇的是,这一夜着实好眠,沈汀兰睡着后便呼呼地打起了轻微的酣声,全无把太子殿下当床垫的自觉,当真是回报了君行澈的‘信任’。
    君行澈醒来后,目光呆滞,整个人都是虚脱的,不因别的,他做了一晚上噩梦。
    别看他睡的香,但是在梦里……他一直在负重行走,比小时候父皇让他负重扎马步还累。
    眼神渐渐清明,视线下垂,便看到了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他动了动手臂,发现自己的手臂完全麻了,一晚上都在使力,保持着一个姿势紧紧锁着沈汀兰,他这胳膊可不是快要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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