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行澈的眼睛有些红,他哑声道:“这有什么呢?汀兰,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那个地方的印记吗?
    那位‘主人’一直图谋的,不就是挣脱这个印记的束缚吗?既然他可以,我们便也可以,说明这印记并不是不能挣脱的,我们会有办法的。”
    沈汀兰自卑地低下了头,“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但不论是谁,都改变不了我是那个地方的人,是罪人。”
    君行澈握着她手臂的手渐渐收紧,“汀兰,你不会想甩了我吧?”
    他小心翼翼地道。
    沈汀兰抬头看了他一眼,“我……”
    她要怎么说呢?
    “我可是已经发过忠诚誓言的,你要是甩了我,我这辈子就得打光棍了。”他一脸生无可恋。
    沈汀兰:……
    “就是灰儿说的那个誓言?”沈汀兰震惊道。
    “嗯,就是那个誓言。”君行澈道。
    沈汀兰脑海里一片空白。
    但是心里,却是缓缓涌上一层暖意。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行澈对她立下了那样的誓言。
    他们是夫妻。
    她不该绝望的。
    也不该有其他想法。
    “行澈,对不起,我太软弱了。”沈汀兰羞愧地道。
    正如行澈所说,这印记并非没有可能挣脱,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即便是为了行澈,她也要找到挣脱的办法。
    君行澈的目光渐渐柔软,他握着她手臂的力道渐渐轻柔,心里也不再惶恐,“对,汀兰,要坚强。”
    他坚定地看着她。
    沈汀兰眼中的绝望缓缓褪去,“行澈,为了你,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嗯。我们一起想办法。”
    沈汀兰身上的红疹子退去了一些,那个黑色独眼印记也变浅了一些。
    “行澈,为什么平时它不出显现出来?非得我触碰到忘忧草灰才会出现?”沈汀兰疑惑道。
    “我想,应该是与你的神血有关,你体质特殊。但是,它平时不显,不代表它不存在。”这种东西是烙印在灵魂上的,是一种哪怕转世投胎都摆脱不了的法则。
    “原来我也是个坏人。”沈汀兰蔫蔫地道。
    君行澈握着她的手臂,不舍得放开,一直看着她身上的疹子退去,那黑色独眼印记也一起隐去。
    两个人都沉默相对,此时,他们才渐渐感觉到共处一室的暧昧。
    沈汀兰的脸涨红一片。
    君行澈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强忍不舍转身,“汀兰,我叫人给你换水沐浴。”
    说着,他大步走了出去。
    沈汀兰脸色通红,低着头,羞愧至极。
    很快,宫人送来第二桶干净的水和干净的衣服。
    沈汀兰去净水里快速洗掉身上的药汁,洗了头发和脸,穿好衣服,用灵力蒸干头发,便走了出去。
    “大殿那边估计还没结束,汀兰,我帮你梳头。”
    君行澈迎上来,给沈汀兰梳头。
    正要上前给伺候沈汀兰的几个宫女见状震惊地对视一眼,无声退了下去。
    君行澈沈汀兰梳头那是梳习惯的,没用多久,一个新的发髻便梳好了。
    两人匆匆忙忙往大殿走。
    今天的戏,还要唱完,关键是,真正的大戏不没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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