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子又在前头说道:“那树屋离这里也不远,你们都紧跟着我就是了。”
    一伙人走了小半个时辰不到,果然就见前头的坚子停了下来。
    强子问道:“就在这里吗?”
    坚子道:“是这段路没错,可是……你们有没有听见有人哭?”
    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哪里有人哭了?”
    坚子“嘘”了一声,说道:“你们仔细听听?”
    石氏在后面颤抖着说了一句:“是不是又开始有婴儿啼哭了?”
    赵长福道:“胡说什么!那明明只是娃娃鱼的叫声!村里人都知道的!”
    石氏冷哼一声,说道:“大伯,那只是你们大房一家的说法罢了,这十多年来,谁不知道杏花村的后山闹鬼?每到夜晚总会响起莫名其妙的婴儿啼哭声?也就大伯一家人为了得到农场那片地,这才睁眼说瞎话去哄人……”
    谁知她还未说完,竟真的就响起了一声声呜咽声:“呜呜呜,呜呜啊啊啊!”
    人群中只有石氏一个女人,她胆子小,吓得“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拼命往赵长贵身上钻:“鬼呀!鬼呀!”
    安静的山上,除了众人手上的火把,周围一片漆黑,隐隐约约的哭声又响了起来,饶是多大胆的人都会忍不住害怕起来。
    更兼此时又有一阵山风呜呜作响地掠过,吹熄了几把火把,众人就更惊惧不定了。
    哭喊声此起彼伏,石氏听得胆战心惊,忍不住喃喃说道:“冤有头债有主,鬼啊鬼,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啊!我并没有在山下建农场扰你们情景啊……”
    赵长福正要说话,忽又听见“嘭”的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高处跌了下来,随即一道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响了起来:“我的手啊!我摔断了手啊!哇哇哇!”
    石氏跳起身来,尖叫道:“天啊!鬼会说话!那鬼会说话!”
    那十多人当中已经有两个骚动了起来,他们低声交谈起来,一个说道:“长福一家就不地道了,不过小孩子之间犯了一点错罢了,哪里就犯得着要把人赶到山上去?”
    另一个说:“就是就是,这大晚上的,别说小孩子了,就是咱们大人也会活活被吓死。”
    赵长福听了这话是有苦诉不出;
    赵长贵闻言却觉得有点道理,自觉大哥大嫂白天的话过分了,才会导致自己两个女儿逃到山上来,落得个生死未卜的下场:
    显繁却冷静得很,他侧耳仔细听听,举着火把小心地走到坚子身旁,问道:“坚子哥,你听见那哭喊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坚子想了想,十分笃定地道:“从东面传来的!”
    显繁便说道:“那咱们就去东面!”
    石氏吓了一跳,骂道:“死孩子!你还找死你自己找去!我和你爹可不会跟着你去!说不定那是鬼呢!送上门被鬼捉?我才没那么傻!”
    显繁道:“娘,我此番上山为的是找妹妹,并不是找死!再说,若山上真的有鬼,咱们早就被鬼捉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反正我现在要和坚子哥往东面去,你要是不去,就留在这里好了。”对这个娘,显繁是彻底失望透了。
    石氏想不到显繁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人让自己难堪,不由得气道:“你个死孩子还想降伏起我来了?你信不信我抽你大巴掌?”
    显繁不理她,只是问:“爹,大伯,强子哥,大良叔,咱们去东面好不好?”
    赵长贵等人忙应了,跟了上去,剩下那几个只得也跟了上去,石氏本来是死赖着抱住路边的树不肯走的,如今见个个都走了,只得也跟了上去,边走边骂:“赵长贵!你个死鬼也不等一等我?”
    赵长贵只得停下脚步,在路边等她。
    众人走了一会,听见那哭喊声越发响了起来。
    显繁忽说道:“我听着倒像是秋容的声音。”
    赵长贵在后面听见“秋容”两个字,忙丢下石氏,冲上前来,问道:“显繁,你当真听见是秋容的声音?”
    显繁点点头。
    赵长贵大喜,忙举着火把四处寻找了起来。
    一众人找了半响,果然在一丛杂草丛里找着了哭喊得正欢的秋容。
    显繁见了心疼,忙一把拉起她,问道:“你怎么了?你姐呢?”
    秋容小脸煞白,哭着说道:“我从树上掉下来了,大哥……呜呜,我的手怕是断了!”
    显繁吓了一跳,忙问:“你哪只手断了?”
    秋容道:“左手怕是断了。我姐……她还在树上。”
    众人高举火把,抬头望去,果见秋容坐在两株树杈中间,脸上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沾满了树叶还是泥土。
    赵长贵又是心急又是心疼,忙道:“秋萍,你快下来呀!”
    秋萍紧闭着的眼这才睁开了,喊道:“爹,我不敢……我不敢动!”
    赵长贵怒道:“你敢上树,倒是敢下来呀!”
    秋萍哭道:“爹,树屋里有蚂蚁!我被蚂蚁叮了,现在两只脚又疼又痒,一动也不敢动——”
    赵长贵没法子,只得说道:“树也不高,你跳下来吧,爹接住你。”
    秋萍闻言紧闭着眼睛,说道:“那会摔死我的!”
    赵长贵忙哄道:“别怕,爹接住你!”
    赵长福也道:“大伯也会接住你的。”
    秋萍说什么也不肯,最后赵长贵怒了,甩袖道:“那你自己在树上呆着好了!我这就带秋容下山回家!”
    秋萍这才鼓起勇气,闭目一跳——
    好在赵长贵赵长福兄弟两个张开双臂,将她牢牢接住。
    坚子随身带着一些驱虫蚁的药酒,听见秋萍的脚被蚂蚁叮了,忙取出药酒要给她涂。
    石氏从他手中一把夺走,说道:“我自己的女儿,我来给她涂!”
    坚子撇撇嘴,蹲下身查看秋容的伤势。
    秋容的左手大概是真的断了,手肘以下跟吊环似的晃悠悠地荡来荡去,额上的豆大的冷汗冷冷而下。
    显繁叹道:“你这是怎么弄的?”
    秋容已痛得晕晕沉沉的,气若游丝地道:“树上有蚂蚁,我被叮得难受,脚一崴就掉了下来——大哥,好痛,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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