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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墨晚知道自己简直是在找死。
    后果也真的有点严重。
    在被迫叫了不知道多少声景哥哥之后,慕容景才暂时放过她。
    趴在软榻上动都动不了,苏墨晚依然没忘了正事:“八公主的事你记着点,当初小七的事你不是管得挺积极嘛。”
    慕容景真想拉高被子把她整个人全捂起来让她说不了话,操心别人的事她最积极不过了。
    “当初小七的事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苏墨晚微微抬转了脑袋看他,蹙了眉有点不高兴。
    “小七和上官清其是情投意合,那个方允礼,这样的年纪了心里肯定有人。”
    他加重了‘情投意合’这四个字。
    苏墨晚懒洋洋地哦了声,就跟没听出他的小心思一样。
    “我也没说让你一定促成婚事,只是让你派人了解一下方允礼这个人,然后做个参谋,实在不行也不能乱牵媒,这个我还是晓得的。”
    慕容景道:“怎么不自己去刑部看,不是有空得很。”
    哦豁,这么大的怨气。
    快冲天了都。
    苏墨晚看着他笑,“你这毛病似乎加重了吧?以前好像没这么严重啊。我去蹲个方允礼而已,又不是去蹲唐敏之。”
    “你还想蹲唐敏之?”
    按着这个架势发展下去可不妙。  苏墨晚立马投降,“不想,我就是举个例子,哎,你可真烦人。要说欲求不满有点脾气还能理解,可最近不是大鱼大肉吃饱喝足的吗,难道真像父皇说的,男人都得纳
    几个妾才能满足?”
    “……”
    秦王殿下哑了。
    苏墨晚继续反省:“其实父皇说得很有道理,我一出门就走了一个来月,作为妻子很不称职,你有多少意见都是合理的。”
    “……父皇说你了?”  “是啊,说我离家这么久,保不准会让别的女人钻了空子呢。”苏墨晚趴软枕上瞅着他,“还说男人都离不开女的,我原本不觉得,不过看你这一天天的……我还真有点
    怕了。”
    慕容景知道她什么意思。
    没错,是一天天的恨不得和她黏在一起了。
    那是因为,在她生下无极无缺之前……数起来一只巴掌的指头就几乎够用了。
    现在这样,只不过是在找补新婚时候欠下的账。
    当然,他也知道她心里并不担心,只是嘴上那么说罢了。
    不过还是道:“怕什么,父皇吓唬你,你还上他的当。”
    苏墨晚嘿嘿笑了两声,“喔,我知道了,以后要再出门,我一定放心大胆地去,一定不会担心有人会因此而委屈得想纳妾。”
    “再胡说一句,本王立马收拾你。”
    苏墨晚作势收到了威胁,乖乖服软:“不敢劳您大驾,我闭嘴了。”
    她累得精神不济,说要在榻上睡半个时辰。
    慕容景让她歇着,然后叫了封越,让封越派人去打听关于方允礼的消息。
    其实,纳妾这个话题,并不会让他动气。
    因为他很清楚,她说纳妾不是为了和他闹,不是为了试探他,只是一种情趣而已。
    至于为什么苏墨白他们都后来居上了,他和她却还没动静,这里面的因由她居然没发现。
    先前还想着和她说清楚,这会儿他却不想为自己的尊严正名了,就让她继续稀里糊涂也好。
    封越的办事效率一向高。
    小半天都不用就回来了,该打听到的消息一样不少,全部倒豆子似的往主子那儿汇报。
    屏风后的软榻上,苏墨晚已经醒了,封越的声音穿过屏风一字不漏全进了她耳朵里。
    不由惊诧。方允礼的心上人居然是大公主?!
    这可不太好办了。
    直接弄一道圣旨帮了八公主指婚并不难,问题是这样一来就算结了婚以后也不会幸福。
    封越汇报完方允礼的事,额外又汇报了一下百里云澜的行踪。
    苏墨晚默默偷听着,只觉猫腻横生。
    虞临之前说要回家去一趟,他家在江南梅州,百里云澜也往江南跑,他追在虞临后头想干什么?
    苏墨晚自诩有双火眼金睛,分明是虞临偷看人家比较多,现在怎么反而成了先跑的那个?
    再者,她认识的百里云澜也不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那股稳重劲儿哪里去了?
    百思不得其解。
    等封越禀告完退出去,她才穿好衣服从屏风后头出来。
    “都听见了?”慕容景看她。
    “嗯。”
    苏墨晚知道他主要想说八公主的事,“强扭的瓜不甜,而且刑部侍郎官位不低,也不是想扭就能扭的,我和八公主好好说说吧。”
    慕容景静默片刻。
    忽然出声:“今年错过赏花的时候了。”
    苏墨晚知道他说的赏花,是指城郊东坡那片连绵不绝一望无际的梅林。
    当初某人可是放了甜言蜜语,说余生的每一年都会带她一起看花。
    苏墨晚从背后扑过去搂住了他脖子,轻笑道:“所以说有了孩子就会耽误谈恋爱,等明年吧,到时候无极无缺会走路了,带他俩一块儿去遛。”
    她这语气说的跟遛两只小狗似的。
    接下来的日子,又回到逍遥状态,天气慢慢变得暖和,潇河湘江汇流的水面又涨起来,江面变得浩瀚宽阔。
    游河的人也多了起来。
    潇湘碧影那边的酒楼和客栈生意渐好,苏墨晚挑了个晴朗的天气去视察了一番,池宣一见着她就强力地表达了不满。  “难道我没有卖力替你办事吗?怎么过年的时候别人有赏钱却没有我的份?!跟你说本公子可不是缺那六百两,本公子是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视同仁你懂不懂?
    我跟你说做大生意要懂御下之道——”
    “御——”
    苏墨晚被他念叨得头疼,一把银票掏出来差点甩他脸上,“这就御,来,给本东家叫一个。”
    池宣顶着银票眼睛都直了。
    “不要啊?”
    “要!当然要!”说着,池二公子非常没有骨气的学了一声马叫。
    苏墨晚心情好,终于想起了好久不见的某人,她问池宣:“你哥呢?好久没有他消息了。”
    池宣喜滋滋把银票往怀里塞好。
    “我哥忙着呢,忙着折磨他的老情、人。”
    老情、人。
    喔。
    苏墨晚想起来了。之前苏谨熠垮台的时候,池意通过她,和苏墨白要了个人。
    是苏谨熠原本的太子侧妃。
    苏墨晚瞬间脑补了一出狗血大戏,池意先前有一段时间非常颓丧沧桑,他自己说的是去了一趟琉夏。
    难不成那会儿就是被这个侧妃伤了心?
    池宣说,现在那女的被他哥卖在了万花楼,他哥经常光顾去那儿喝花酒。
    苏墨晚心想至于这么虐吗。
    她现在不好往万花楼跑,没法去关怀一番,只能让池宣带话,天涯何处无芳草,让他别太跟自己过不去。
    转眼就到了三月份。
    府上来了不速之客。
    也不能说不速之客,不准确,因为苏墨晚乐意见得很。
    虞临和百里云澜竟然双双返回了帝都来,而且听说百里云澜还把王府里的一棵树差点一掌劈断了。
    苏墨晚赶着看热闹,立马从忘归楼往家里回。
    跟着她出门的清荷不解,“不就是断了棵树,王妃您至于这么大动肝火嘛。”  苏墨晚不语,小丫头懂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