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慕尧索性过去在*边坐下,她往里塞一件,他就往外拿一件,周而复始,行李箱里没剩多少东西,商商东西一摔,叉腰吼,“年慕尧,你究竟想怎样?咱们已经离婚了好吗?!”
    离婚证为证!
    现在是怎样?
    不久前在年西顾那里,他抱着那团软乎乎的肉团子,脸上的喜欢明明丝毫不加掩饰。
    换成自己的孩子就又不喜欢了?
    狗屁承诺!
    年西顾都当爸爸了,他什么年纪了,她有了孩子,他还预备不要?
    不要跟她扯什么答应商震天的三个条件!
    他什么人?
    想要的,活生生一条人命,会因为那什么破条件就说不要?
    她一下子红了眼,不是装的,眼睛里水汽泛滥成一片。
    这会还又冷不防后退两步,抱紧了小腹瞪着阶级敌人一样的满脸防备。
    年慕尧有点头疼了。
    在她这里他早就栽了,半点雷厉风行不起来,她不是商场中的一桩生意,方法过程不重要最终目的是盈利,偏偏这个人,叫他绞尽脑汁头疼,却又疼的那么甘之如饴。
    一下就没脾气了。
    “过来。”他拍拍边上~位置,语气淡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直接命令。
    天知道,这一瞬商商想逃。
    但这一路过来也太明白,逃避难以解决问题。
    而且他那样子好可怕……
    咬咬牙,认命的挪步过去。
    坐下,但中间却小心翼翼隔着道她自认安全的理想距离。
    年慕尧没理她。
    他抬手,捏了捏隐隐刺疼太阳穴那块,隐隐疲惫写在脸上,缓了缓好一会才侧头问她,“我哪一句话说过不要这个孩子?”
    诶?
    事态戏剧性扭转。
    商商狐疑看他一眼,脑袋里咕噜转着仔细回想一遍。
    好像……真的没有。
    可他刚刚那个样子,字里行间的意思,得知她怀~孕,不见半点喜悦,反倒是满脸疲惫近乎忧愁,不是不想要孩子是什么?
    “那你究竟什么意思?!”
    商商有些捉摸不透,他这人本就难懂,现在又卯足了劲的故作深沉。
    他不说话,不明确表达心里的意思。
    光是那副模样就足够叫她惶恐好一阵子,怎么敢往美好方向去想。
    “商商……”他眉心明显死死皱了下,有的话本来预备一辈子放在心里,现在却又必须摊开,要不要说,其实还在犹豫。
    转念一想,算了。
    说就说吧。
    她这点智商,你直往她自己去想通,要等到什么时候?
    之后还不知道怎么闹的。
    都说孕妇多愁善感,这点从前年慕尧没什么体会,现在却觉得这话极对,眼前不就是个活脱脱的极品例证么?
    “四年前的事情,没了孩子,心里留有阴影的不只是你一个人。”
    说到这里,他嗓音不自觉得跟着沉重,顿了顿,瞧着她一脸目瞪口呆的蠢样摇摇头,倍感无奈的兀自接口。
    “我心里一样有阴影不散,当时我有多期待那个孩子的到来,孩子没了心里就有多难过,我想那大概是一辈子都抹不掉的遗憾。”
    “晚上知道你怀~孕……”
    他鲜少有这样的时候,不长的一段话分成好几段。
    情绪使然。
    心口被团什么遮盖着,这感觉难以形容,但又无比闷重。
    及至眼前,瞧一眼她眼角挂着的半干泪滴才又猛地恍然大悟般。
    是恐惧!
    “明年春天的时候这个小生命会从你肚里来到这世上,咱们两个的骨血融合,我爱你所以才期待这个小生命的降临,我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事情,但这并不是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孩子,相反,正是因为喜欢才又会被恐惧蒙蔽双眼,虽然往后我会尽己所能将你保护好,但是你明白么,那点恐惧散不开,所以我害怕万一历史重演……”
    两两对视着,这话说出来其实很不容易。
    他这样一个人,行动永远摆在承诺之前,听过他在商场里雷厉风行的做派,然而生活里,商商觉得很多时候这个人其实并不善言辞。
    何况,这种话属于交心。
    他说恐惧,承认恐惧。
    他这样一个人,好像兵临城下都不会将眉头皱一下,在她心里是无所不能的超级英雄,有他在足够她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过一辈子。
    这一刻,她选择理解。
    理解这种恐惧,因为自己也有。
    一样的,他是柔体凡胎,弱点也一样会有。
    “不会的。”商商坐过去,伸手将他搂紧,“小叔,我们都不是四年前的彼此了,我们眼前的一切来得太不容易,我们都很爱这个孩子,期待他的到来,我想这次他一定不会叫我们失望。”
    四年前是什么状态?
    她安全感太少,受人挑拨很容易产生隔阂。
    那时候彼此信任不够,一丁点的挫折就够他们折腾好久,最终并不稳固的关系塌陷,彼此崩溃决绝离别……
    但现在不会。
    他对她的感情,他深信不疑。
    安全感这东西由此而来,只要他一堵坚实臂膀,即便没有眼前这幢豪宅相伴,相信他一样可以为她将风雨遮挡,这样就够了。
    “小叔,只要我们两个坚定不移的在一起,无论是怎样的困难一定都可以圆满解决。”
    这样她尤自觉得不够,想了想,挪着身子抱住他脖颈跨~坐在他大~腿上。
    年慕尧也是配合,由着她。
    一整个过程也只是伸手兜在她后腰那块,防止她不小心摔倒下去。
    坐定,面对面。
    商商靠近了些,张嘴对着他鼻子咬了下,“小叔,其实四年前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说不定这就是那个孩子又回来了,而且如果没有四年前的一切,换不来如今我们如今至死不渝的彼此深爱,你说对不对?”
    “也知道我爱你?”
    闻言,年慕尧抬手略嫌弃的擦了鼻子上她留下的口水印,反问。
    这三个字被他轻而易举的脱口而出。
    商商像是被电击中般,瞠目结舌的一脸呆愣。
    回手,年慕尧用刚刚擦口水的手报复的在她鼻子上捏了下,算总账,“不久前谁哭着闹着吵着说我们已经离婚了,收拾东西要离家出走?”
    瞧着她这模样,脸上泪水还没消散,这会却又痴痴傻傻在笑。
    她这种性格一会风一会雨的,无缝转换,也挺叫人叹为观止的。
    不过他早就被折腾的没半点脾气了,嘴上算账不假,手里却是扯了纸巾一点点替她擦掉脸上潮~湿,没有半点不耐。
    后面的话商商全都自动忽略。
    回过神来,晃了晃他惊呼,“小叔,你刚刚说什么?”
    瞧一眼她大惊小怪,大概能揣度出她的点在哪。
    然而年慕尧却又装作不知,挑眉,“收拾东西要离家出走?”
    “不是,不是这句。”
    “不久前谁哭着闹着吵着说我们已经离婚了?”
    “也不是!”商商急了,“再前面一句那个,你再说一遍。”
    “哪句?”他装起傻来,也是满无辜的,“不记得了。”
    “就是我爱你那个……”
    话说一半刚好瞧见他脸上失笑的表情,得知被他大坑里了顿住,才要炸毛,就见他兀自点点头,“嗯,我知道你爱我。”
    商商,“……”
    以后孩子的智商还是不要随她了。
    扑上去正好按后面*~上,别的地方不下手,就对准了他一张招桃花的脸随便逮哪张嘴不管三七二十几的就是一阵啃咬。
    “年慕尧,你除了欺负我还会做什么?!”
    但啃着啃着味道就变了。
    拼体力的玩意儿,她向来玩不过他。
    啃得他满脸口水,得意忘形是有的,然而得意不了多久,形势急转直下,下巴被他捏住,都没瞧清他是怎样的动作,眼前天旋地转了阵子,上下对调着,她已经~痛失主动权。
    上方,年慕尧大概怕伤了她肚里的孩子只是虚虚在她身上压着。
    房间里灯光柔和,然而年慕尧半眯着双眸,眼底微光却同柔和这俩字半点扯不上关系。
    商商心里咯噔了声,唇~瓣已经被他饱暖指腹压住。
    这人不正经起来,那功力商商四年前就领教过的,眼前心里更是没底。
    唇~瓣那块,他软热指腹压制着,却又突然慢慢慢慢一点一点沿着她唇上线条勾勒起来,他兴致很足的模样,眸底幽光更深。
    前些时候是怎么不知节制的,商商这会就有多怕他再不知节制一次。
    “呜,我错了……”
    不战而败。
    她嘤嘤假哭了几声,率先认错。
    “错了?”年慕尧指腹落在她唇上动作不停,说话时候喉咙里有声轻笑连带着溢出,磁性正浓,又危险有余。
    他究竟要做什么?
    痛快点还好,最怕他这种斯条慢理折腾人的架势。
    但这种时候,她敢要他来个痛快?
    她是无所谓的,关键肚里的小家伙很有所谓的!
    “怎么会?”他才又继续开口,仍旧斯条慢理的危险十足,“不就是咬了我几口,你喜欢咬,刚好我也喜欢被咬。”
    又停住。
    一句话段成几段,这时候恶趣味十足,挺享受慢慢折腾她的感觉。
    瞧着她小~脸绷紧,身子也是僵硬,活像他真会将她怎样一样,不过她这时候知道害怕也是对的,小东西动手动脚时候横冲直撞的全不知道顾忌。
    从前也罢,她没有神韵。
    如今……
    不给她点警告叫她害怕,往后还会以此为乐,被她多撩~拨几次,能看能碰,不能吃,这滋味想想都无比痛恨她肚里来得不是时候的小家伙。
    就算不是商震天要求,短时间之内他也没准备考虑孩子的事情。
    原因简单,两人才重逢多久?
    空缺四年,*~上都还没有折腾够,现在好了,又要禁yu?
    商商哪知道他这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感觉被种在劫难逃的厄运笼罩着,稍有不慎绝对会被吞的连骨头渣渣都不给剩下。
    他嗓音才落下不久,商商直觉头皮阵阵发麻,“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要人了,呜……小叔,求放过……”
    ‘过’字说了一半,他突然倾身过来,鼻息喷洒在她颈窝那块,商商只感觉耳根处麻ruan一片,无比要命……
    “说了你没有错的。”他好脾气的重复,然而一半调调一转侵染进一片危险十足,“不过我更喜欢你咬别的地方,试试?”
    试什么?
    商商有些转不过弯来,然而脑袋里却无比应景的翻转出四年前某小镇两人度过的几天安逸时光。
    那时候也是怀~孕……
    小客栈房间里,年慕尧对她做了什么?
    商商眼前阵阵发黑,想起那东西喷-洒在脸上的灼烫感觉,下意识的脸颊跟着升温,那片段循环不断,是真想死……
    “我死也不要的!”无比憎恶的瞪他一眼,发完誓双手死死捂住嘴巴。
    闻言,他冷笑,“不要你死,基本上我找根绳子给你手脚绑上,绑哪好,*头那根柱子怎么样?想象下那场景,你觉得自己还有选择?”
    被他带歪了,脑袋里竟真的浮现那种场景。
    一时间商商脸上爆红一片,捂在嘴上的双手更不肯松开了,说话时候嗓音也是闷闷的,“*!变~态!你要是真的那么对我我就咬舌自尽!”
    “你真舍得死?”
    她话里的威胁被年慕尧轻易就逐个击破,“你死了,我会另娶,再找个比你年轻又会玩儿的小姑娘,带去你坟前祭拜你?”
    商商,“……”
    年轻又会玩儿的?!
    老男人一个了,花花肠子怎么这么多?
    商商这会只剩朝他翻白眼的力气了,反正死也不肯松手就是了。
    靠这么近,沉默了会,耳朵里全是他淡淡呼吸声。
    这么下去一准会玩火自~焚!
    想着,踢踢他,才准备说话但被他抢先一步,“怎样,怎么做想好了么?”
    话题没变。
    商商领会过来,咬牙切齿了阵子,狠狠挤出俩个字,“休想!”
    “给过你机会了,真不准备自己主动?”他痞痞笑开,唇角一点弧度将优雅与邪气完美融合,商商看的入了神,就听他补充,“干脆我用强?”
    商商,“……”
    “绑你手脚的时候绳子打什么结?”她眉心抽~动沉默间隙,他已经很成功的跳进另一个话题,“蝴蝶结怎么样?”
    “你怎么不干脆打个中国结啊?混蛋!”忍无可忍了已经!
    “那就这么决定。”他却是好脾气的点点头,“虽然有点难度,不过我试试。”
    商商,“……”
    脸呢?节操呢?
    她光捂着嘴,没话说了。
    见状,年慕尧已经是要行动的架势。
    裙摆被他高高推起,不久前还在她唇~瓣上各种作乱的双手这会已经直接探-进她di裤里……
    “小叔!”
    等臀~部触及他掌心温度,商商下意识尖叫出声。
    想和他大战三百回合,非争个你死我活来着,然而话没出口,视线撞进他此刻危险精/光泛滥的黑眸之中,哆嗦了下,识时务的重新认错。
    “我错了,错了,真的错了……”也无不上捂嘴了,伸手推他肩膀,“以后再也不咬你了,我发誓,咱们现在不能做那种事情的,有宝宝了……”
    前*被他折腾的感觉还在,死去活来的身上酸~软一片,可眼前……
    绝对不要!
    “前三个月不行的,说好要一起保护好宝宝的,而且还要时刻注意胎教!”这时候一脸的欲哭无泪,“呜……求放过啦……”
    这人已经修炼成精了,以前挤两滴眼泪还能博取同情。
    现在估摸着她挤出一缸眼泪来,他眉头恐怕都不会皱一下的。
    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这人太老谋深算!
    她这点小心思,全套不过他的眼睛,现在想想找了这么个男人做老公,究竟是用来疼人的,还是用来折腾人的?
    掉坑里了,想反悔也晚了。
    谁让她当初年纪小不懂事光知道看外表?
    她服帖了,年慕尧这才开口,“下次还动不动逮着哪都乱咬一通?”
    “不了不了,绝对不了!”
    麻蛋,要再乱咬,她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好咩?
    已经作了一回死,绝不会再想来第二次的!
    “下次还坐我身上逗着腿乱晃?”
    商商想了下,刚刚好像没这么动作,不过瞧着他眼底威胁,连连点头,“绝对不会!”
    “还离家出走?”
    旧账算起来,一笔一笔的,够她眼花缭乱。
    “我没想离家出走,就是怕你不要宝宝来着……”大概是她也是在气头上,见着他知道有了宝宝时候是那种表情,天知道她心里有多绝望。
    明明就怪他!
    但这种时候再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揭老男人的短,只能暂且认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
    往后报仇的机会多的是!
    只要不在*~上!
    上方,男人突然眯了眯眼,而后严肃了嗓音一本正经的威胁,“还有,下次问题没有弄清楚之前,又哭又闹,我揍你。”
    商商,“……”
    一下又签订太多不平等条约,商商想趁机争取些正当权益,“那你下次不要那个表情,你情绪藏太深我什么都看不清楚,又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会误会也是情理之中的……”
    这点反抗苗头落进上方老男人眼底,呼的投射~出火苗蹿天。
    下一秒,年慕尧嗓音阴测测的,“怎么,你觉得是我的错?”
    商商,“……”
    难道不是?
    太特么憋屈了简直!
    心里狠狠双手捏拳,脸上却是副乖顺小绵羊模样。
    真要哭了,“呵呵,您老人家那么英明,怎么会有错,就是一灭灭小小的建议,小的眼拙,自己掌嘴好不好?”
    暴君!
    心里怒呼一声,手上却还装模作样就着自己脸颊啪啪了下。
    这动作做完,年慕尧挺满意的。
    能瞧见他唇角笑容又深几分,翻身而起,在*边坐好,嗓音也柔和起来,可是话里的内容就……
    “起来,写检讨!”
    商商,“……”
    有这么残害孕妇的么?!
    商商理好衣服,跟着坐起来,顺势将只抱枕抱在怀里,左右瞄了眼,戴准了机会倏地起身,乘其不备的抡起抱枕对着他脑袋就是几下。
    “暴君,*,变~态,写屁的检讨,老娘不陪你玩了,今儿晚上睡客房!”
    无比心虚又底气十足的骂完,最后一下丢了枕头,全不敢看某人阴沉如炭黑的俊脸,拖鞋都顾不上要穿了,撒丫子一溜烟跑了出去。
    总算报了一晚上的憋屈之仇,这一下心里痛快无比。
    太奴性了简直!
    做坏事的心虚也就算了,凭什么最后落荒而逃的还是她?
    受了一晚上的委屈,又被他压着一通威胁,外加给了一堆保证的,那会就想踹他下*了,现在真的对他施-暴了,心里是爽惨了,但怎么就觉得前路一片漆黑呢?
    商商心脏快从喉咙里蹦跶出来一样,直奔楼下,这时候最紧要任务就是找出张嫂在哪,想着要是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年慕尧总不至于再和她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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