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吃了一惊:“你说的可是郑大哥?”
    宋娘子佯装嗔怪地看她一眼,笑道:“我看你是又想着人家了吧,那郑猎户惯常来我们家,我还能不认识?”
    朱红被她说得不好意思,又想着自己确实失言,便又疑惑道:“那会是谁?我们姑娘最近可在家安分得很,莫是又有人来找麻烦的。”
    宋娘子摇摇头:“我看着不像,他脸色有些为难,问他又不说,只问姑娘是不是在家。”
    听她这么说,朱红便也猜不出是谁了,只没好气地道:“管他是谁呢,反正没一个好东西,姑娘好心好意想去帮他们,他们却硬把人往回赶,还说娃娃们的病是我们带来的,真是太不知好歹了。”
    听到她愤愤的声音,宋娘子不由低头笑了笑。
    那斗方村的村民对他们确实不太友善,光她去河里去洗几回衣裳就不知受了他们多少冷眼和闲话,不打交道正好。
    少顷,乔思容也穿戴好从屋里出来了。
    贤哥儿躺在床上休息了这一日,也精神了不少,虽然小脸还肿着,但乔思容架不住他纠缠,也帮他穿戴整齐牵了出来。
    “欸,贤哥儿病才好,不在屋里多休息些日子么?怎的就出来了?”
    听到宋娘子的话,贤哥儿立刻一脸担忧,生怕又要被带别动躺在床上了。
    “不,嫂子,我的病已经好了,姐姐都说我可以到外面来活动的,不用整日躺在床上。”
    听到他抢着解释,乔思容不禁迎上他央求的眼神笑了笑。
    “嫂子放心,我方才已经帮贤哥儿看了,他脸上有肿涨可能要过两天才能消,不过脉象已经比昨日好多了,只要不到外面去折腾,在院里走走是没问题的。”
    不让贤哥儿去外面玩,其实也是担心他再次被斗方村的孩子传染。
    事情发展到现在,乔思容已经大致猜出,在斗方村流行的大约是一种急性腮腺炎。这种病原是不会致死的,但如果在生病期间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引起别的并发症,那就不好说了。
    晌午的时候,乔老太太被缠着到院里坐着晒太阳,看着贤哥儿和乔思容一起在园中学种菜的样子,忍不住会心地笑起来。
    宋孩子和朱红在屋头边新开的地里种豆子,整个气氛显得让人无比安心。
    所谓时光静好,岁月安逸,不过如此。
    直到快近午的时候,院外的小路上突然传来了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难得的安静。
    乔思容和乔老太太翘首一看,便见院外的小路上急急跑来一个人,怀里似乎还抱着什么。
    看着那大小形状,乔思容心里立刻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朝地里的朱红叫道:“朱红,快过来把贤哥儿带进屋里去。”
    朱红哪敢怠慢,感觉将锄头一扔,连袖子都顾不得放,就急急地拉着贤哥儿进了屋。
    那边宋娘子也连忙赶了过来,待那疾奔的人走到近前一看,才发现是今日上午在他们家院外徘徊那人。
    乔思容也早就认出了来人是狗子爹,亦看出他抱在怀里的是一个孩子,所以方才会让朱红把贤哥儿拉进屋里去。
    “乔家姑娘,救救我家狗子吧,我今日早上听说了,你家贤哥儿好像也得了病,你那天还说的,你有办法能救村里的孩子,现在我求求你,帮我救救我家狗子吧。”
    乔思容耳中听着他的话,脚下却没有停顿,到木盆边用清水净了手,便主动走了上去。
    掀开盖在狗子身上那条薄被一看,只见那孩子的脖子已经肿得像蛤蟆,整张脸烧得能红,鼻尖喷出来的气息潮湿又火热,显然烧得不轻。
    “先把人抱进屋。”
    她边说边转身向屋里走,跟在她身边的宋娘子却着急了,想要阻止又不好当着狗子爹的面说出来。
    倒是乔老太太,看到乔思容二话不说就把人往屋里带,顿时就垮下了脸。
    只是她富家太太的架子仍在,端着坐在太师椅上,只冷冷地瞅着那狗子爹,倒是当着外人指责乔思容的不是。
    乔思容却顾不了那么多,到屋中将吃饭的桌子一扫,又让宋娘子拿了块旧布铺上,便成了个临时病床。
    “把孩子放在上面,我看看情况再说。”
    狗子这时已经是六神无主,乔思容说什么便是什么,直到望着乔思容把孩子的眼、口一一掰开看,又把了把脉之后,才有些忐忑地问道:“怎么样?乔二姑娘,我家狗子还有救么?”
    乔思容抬头安抚地看他一眼:“狗子爹,你言重了,狗子不过是得了腮腺炎,因为治疗不及时,又引起了其它的并发状,现在开始正式治疗的话还是来得及的。”
    她一边说一边让宋娘子拿了些放在灶间充当佐料的米酒过来,让她用湿布蘸着,擦在狗子的额头、脖子和咯吱窝下,又把昨日煎给贤哥儿的药按量配了两剂给他们。
    “狗子爹,这个药是专冶这种病的,你拿回去赶紧煎给狗子喝,然后尽量给狗子吃些清淡的东西,不要再吃发物就行。”
    狗子爹连连点头,虽然对她说的话一知半解,却也不敢再多提问。
    旁边,宋娘子按乔思容所说,把半坛酒倒在碗里,尽数都抹在了狗子身上。
    乔老太太在边上看着心疼得很,那酒拿回来连她都没舍得喝呢,竟这些瓜娃子擦身子用了!
    少顷,乔思容又伸手探了探狗子手额头,发现热度已经减退了些,便朝狗子爹道:“狗子爹,你先把孩子抱回去吧,这种病症发起来是有些凶,但若是对症下药,病情也会很快得到控制,你只记住一样,不可再给他吃别的药,或者是发物,可能做到?”
    之所以格外强调这点,其实是乔思容怕狗子爹病急乱投医,又把什么不该吃的东西给他吃,到时候不但病没治好,反而还把人害了。
    狗子爹望着她感激涕零,又听乔思容信誓旦旦说能治好狗子的病,就好比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浮木,哪有不答应的。
    于是连连点头道:“能,能,我肯定会按姑娘说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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