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山门,来到牌坊外的长阶下后,乔思容还有种恍若梦中的感觉。
    贤哥儿也是沉浸在拜师的喜悦中不能自拔,拉着她的手道:“姐姐,我终于拜到温太傅为师了么?”
    乔思容点点头,拍拍他的手道:“当然是。”
    一旁的贺松鸣等人也高兴得很,见贤哥儿高兴得都有点找不着北后,便笑着提醒他道:“既然行了拜师礼,下回见到太傅的时候记得要叫老师,可不能叫错了。”
    贤哥儿连连点头:“松鸣哥哥说得是,贤哥儿记下了。”
    “对了,既然入了学,那你可有字?往后在学堂里,大家都是以字相称,若是还叫贤哥儿的话,只怕会显得小气,让人笑话了。”
    听到贺松鸣的话,贤哥儿脸上的喜欢立刻一收,有些茫然地望向乔思容。
    沈敬修和凌昭一看,便知他是没有取字了,互相看了一眼,凌昭便道:“这有何难,即便没有字,现在取一个便是。”
    贺松鸣也点点头:“嗯,不错,不过取什么好呢?”
    他边说边有些为难地以手指扶住下巴,显然在绞尽脑汁思考。
    乔思容也低头沉吟了会儿,抬头看向贤哥儿道:“你觉得澜清二字怎样?立身贞固,内含玉润,外表澜清,虽然肤浅了些,却也适合书院的环境。”
    听她只想了片刻便出口成章念出这么一串来,一旁的贺松鸣和凌昭都惊讶不已。
    贺松鸣虽然考不上功名,但平日读的闲书也不少,其中多是描写男女情爱的野史,艳词丽句也非常之多,却并不见这样的名子。
    凌昭与他不同。世人所说文能提笔安邦,武能策马沙场,指的就是他这种人。
    少时在岚月山庄读书时,他与赵墨寒便是温太傅坐下最得意的两个弟子,只后来,他在父母的规劝下入了朝堂,赵墨寒却因为身体的原因,缠绵病榻困在家中。
    心念电转之间,凌昭已经在脑海里把他往日所读的书尽数回忆了一遍,却不曾记起,自己曾读过这样的句子。
    想着,他与贺松鸣立时对看了一眼,心中都有疑虑却并没有说出来。
    那边贤哥儿却不知这二人的心事,细细将澜清二字品味了一遍,最后兴奋道:“澜清二字甚好,既是姐姐取的,就用这个吧。”
    看他满意的样子,贺松鸣也跟着点了点头:“嗯,我也觉得澜清二字不错,再加上是容姑娘亲自为你所取,不也更有意义了么?”
    说罢,略有深意朝乔思容看了一眼。
    觉察到他的目光,乔思容心里也莫明紧了一下。方才是她太大意了,一心只想着为贤哥儿取字,却忘记隐藏身份。
    但是事已至此,再解释只会愈抹愈黑,还是就此结束这个话题比较好。
    恰在这时,那长阶上突然又匆匆跑下来一人,伸手朝他们招呼道:“贺公子,沈公子了,凌公子,且请慢行。”
    众人一听,立时回头看过去,才发现是一个仆人手捧着一方砚台,从长阶上疾步走来。
    到了近前后,那仆人便直接拿着砚台朝贤哥儿拜了一拜,道:“乔公子,这是太傅让我送来的东西,说是另姐教弟有方,特意给的入门之礼。”
    一听这话,贺松鸣等人不禁也惊了,纷纷朝那砚台看去。
    “这可是太傅最喜欢的那方端砚呢,竟然送给贤哥儿了。”
    “太傅对贤哥儿还真是不一般啊,这才刚入门就收到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入门的时候可什么都没有呢?”
    凌昭简单的赞叹声后,接着便是贺松鸣一大串的抱怨,言辞间很有几分酸意。
    “呵呵,真是的,你们相府要什么没有?怎还惦记着太傅的端砚?”
    沈敬修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奚落他道。
    贺松鸣却不服气:“你看你,老师送的东西,哪能跟自己家中的比?再说了,你入门的时候收到礼物了么?”
    沈敬修摇摇头:“没有。”
    “你呢?”
    又继续问凌昭。
    凌昭也摇摇头,虽然没作答,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看,大家都没有收到入门礼,独独给了贤哥儿一人,可不叫人嫉妒么?”
    听他这么一说,凌昭和沈敬修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你呀你,这有什么可嫉妒的?方才那仆人不是说了,是容姑娘教弟有方,老师才送了贤哥儿这份礼的,你若不服气,赶紧回去让你娘给你生个姐姐去呀!”
    沈敬修话音一落,他的马便被贺松鸣从背后甩了一鞭子:“这说的这是什么话?就算让我娘现在生,那也是妹妹呀。”
    在他说这话时,沈敬修的马却已经一声长嘶,四蹄朝山下奔去。
    乔思容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下不由得好奇,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朝贺松鸣问:“既然温太傅都送了贤哥儿入门礼,那我们没有准备拜师礼,岂不是太失礼了?”
    一听她这话,贺松鸣倒先摇头笑起来,答道:“这点容姑娘就不必担心了,温太傅可不是寻常人,我们若是给他送礼的话,今日只怕是进不了书院的门呢?”
    乔思容不禁诧异:“这是为何?”
    “你有所不知,前两年有刚入门的学生给老师送礼,结果连人带礼物被丢了出来,惹得大家笑话不说,还将几百两银子的玉器摔得粉碎,着实可惜得很呢。”
    听贺松鸣幸灾乐祸的声音,乔思容也忍不住挑了挑眉。
    看来这个温太傅,还真挺特别的。
    笑闹一阵后,乔思容的心情也跟着放松许多,方才的紧张和警惕消失,也有心情欣赏山路两旁的风景了。
    思绪转来转去,最后又回到赵墨寒身上。
    原来那人年后不得时间去看她,是到温太傅这里为,为贤哥儿拜师铺路了。若不是有他作铺垫,今日的事情也不会进行得如此顺利吧。
    一个时辰后,一行人又回到城门口,一边回六花岗村,一边是进城的路。
    “容姑娘,既然贤哥儿拜师之事已成,那我们几个便不多打扰了,正好明日敬修和凌昭便要开始处理朝务,我们打算到城中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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