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乔思容考虑了一瞬,便道:“既然这样,我便同你们一道去吧,正好有些事情要找你和沈公子商量。”
    “哦?既然这样,那我们便去解语楼吧。”
    贺松鸣沈敬修狐疑地对望了一眼。
    乔思容点点头,同他们说好之后,便走到马车旁向贤哥儿嘱咐了几句,让人先送他回家,自己则和贺松鸣他们一起,下马朝城中走去。
    四人穿过长街,不一会儿就到了解语楼前。
    春暖冰消,大街上人声鼎沸,解语楼的生意也比年前要好了些,尚未进门,便听到一浪接一浪的欢呼声和姑娘们唱曲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到前厅时,乔思容才看到原来是有人在厅中开了露场,四下坐的都是人,就连楼上的过道里也有不少人站在走廊上朝下看着。
    乔思容朝场中弹琵琶的那女子看了一眼,赫然认出正是去年在后园伺候过他们的白芷姑娘。此时她正神情哀怨,用幽幽的声音唱着:“有车邻邻,有马白颠,未见君子,寺人之令,阪有漆,隰有栗,既见君子,并坐鼓瑟……”
    乔思容识得这首曲子,是《诗经》秦风篇中,一首叫《车邻》的诗。写的是女子渴望见到心上人的心情,表达了对青春年华消逝的感叹,衬着白芷幽怨的琴声曲调,让人听得黯然神伤。
    “几位公子爷,你们来了。”
    正想着时,绮兰的声音突然她身后传来,将乔思容的思绪拉回。
    贺松鸣朝她看一眼:“既然要谈事情,我们便去后园吧,到了这个时辰,只有那里安静一些。”
    乔思容点点头。
    绮兰会意,小碎步走到头前领路,将众人往后园带。
    屋子还是上回的那间,之前的火炉已经换成了炭盆,边上温着两壶小酒。绮兰带着他们进屋不久,便有人将茶水点心送了上来,再加上绮兰特意准备的熏香,很有几分雪暖香融的味道。
    “时间不早,几位爷还是在这里用些午饭吧,我这就下去叫人准备。”
    “嗯,按上次的菜色准备一些,再加一盅燕窝汤。”
    乔思容在这只能算是客人,一切全凭贺松鸣等人作主。
    “是。”
    绮兰轻言细语地退下,因得听到贺松鸣说过今日要谈事情,也未提叫人进来伺候曲儿的话。
    乔思容想着这女子通透的心思,在心中默默地赞赏地点了点头。
    直到仆人们全部都退下后,贺松鸣才主动开口问乔思容道:“容姑娘,不知你方才说要谈的,究竟是何事?”
    乔思容却不急,将手边和香茶端起来抿了一口,笑道:“先不着急,思容会慢慢说与贺公子听的。”
    见她欲言又止,贺松鸣便也不催促,只同沈敬修和凌昭互相看了一眼,便随意起了个话头聊起来。
    “听说初五那日大皇子生辰,城中热闹得紧,梅太师开了流水席,请城中百姓吃了顿免费的饭菜,北巷口那边还差点打起来了。”
    “如今梅家得势,皇上又对梅贵妃宠得紧,开个流水席对梅太师而言,并不算什么。”
    “诶,除了城中,听说宫中也热闹得很呢,梅贵妃请了怜人入宫唱曲儿,还有杂耍的戏班子,把太后逗得合不拢嘴。”
    乔思容从旁听着,忍不住插嘴道:“你们方才所说的梅贵妃,与梅王妃莫不是一家人?”
    说起八卦,沈敬修最在行,立时兴致勃勃道:“欸,容姑娘初来京城,大约并不知道,这梅王妃和梅贵妃都是当朝太师之女,一个是恭亲王正妃,一个是皇上最得意的宠妃,他这个国丈当得不止是得意呀!”
    听到他的话,乔思容却蹙了蹙眉。
    她原先确实不知道,原来这个梅王妃的后台这么硬,这样一来,若想扳倒她的话,只怕不太容易。
    一想到赵墨寒目前的处境和恭亲王府的内院,她心中的忧虑便忍不住多了一分。
    看出她的心思,那边贺松鸣立即道:“容姑娘无需担心,梅王妃虽然是恭亲王府的嫡母,但真正残害皇家血脉的事,她还是不敢做得太露骨的,况且墨寒现在对她已经有了提防,她再想下手,也没那么容易。”
    乔思容点点头。
    贺松鸣说得对,赵墨寒若真是无能之辈,也不能在龙潭虎穴的恭亲王府存活至今。
    “算了,今日好不容易聚聚,大家就说些高兴的事情,何必说这些。”
    凌昭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道。
    贺松鸣看到,也走到中间的炭盆里把剩下那壶酒拿起来,还故意走到乔思容面前道:“容姑娘,你要不要也喝一杯?”
    一听他的话,乔思容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连忙遮住自己的杯子道:“不了,还是你们自己喝吧。”
    贺松鸣挑挑眉,虽然很想亲眼看看乔思容喝醉了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乔思容既然拒绝了,他也不好强迫对方。
    沈敬修的凌昭看到他努力作死的样子,忍不住相视一笑。
    这事儿若是让赵墨寒知道的话,有他好受的。
    贺松鸣提着酒壶回到座位上,又随意起了个话头聊起来,不一会儿,绮兰让人准备的菜色便已经做好,几个仆人用托盘端了,规规矩矩地送上来,还不忘给他们添几壶酒。
    “几位爷,酒菜都准备好了,请慢用。”
    绮兰跪在屋中,说罢正要退下,却被乔思容叫住。
    “等等!”
    她故意沉声说道:“把上次那架瑶琴和玉箫拿过来,今日本公子有兴致,想要唱首曲儿。”
    一听她这话,众人皆是一愣。
    最欢喜的莫过于沈敬修。他对乔思容奏的曲儿简直爱到了骨子里,但对方不是解语楼的怜人,不能时时听他差遣,所以他便只能一直憋着,在乔思容乐意弹的时候,才能听上一曲。
    绮兰显然也诧异得很,但贺松鸣第一日带乔思容来的时候便同她说过,让她万不可怠慢。
    所以稍微愣了下,她便恭敬地颔首道:“是,我这就去拿。”
    等绮兰开门退出去,沈敬修实在按捺不住,兴奋地朝乔思容道:“容姑娘,你当真要唱曲儿给我们听么?莫不是开玩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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