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说完最一个字,白芷的表情由原来的感伤变成惊愕,最后竟有些恐慌。
    “这、这故事的结局怎么都如此极端,就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么?”
    乔思容转头笑看着她:“什么两全齐美的法子?”
    白芷沉吟了下,最后有些犹豫地道:“比如说,让那书生拒绝皇上的旨意,然后回到家中与狐女成亲,这样的结局不就完美了么?”
    乔思容听了笑而不语地看她半晌,然后把目光转向贺松鸣和沈敬修两人:“贺公子,沈公子,你们觉得呢?”
    贺松鸣和沈敬修虽是男子,但听了她的第二个结局之后,不免也有些冷汗津津。
    尤其是贺松鸣,他平日最喜好寻花问柳,这上京城中,凡是叫得出名头的花娘,没有一个没跟他春风一度过的,久下的风流债多得数不清。
    但若是他遇到的人中真有那样一个狐女,只怕他现在已经性命不保了。
    想到这,贺松鸣便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勉强笑道:“我觉得白芷的话不错,何不让这个故事的结局完美些。”
    乔思容用略带深意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最后似是开玩笑一般道:“若是故事完美了,只怕就没有今日这首曲儿了。”
    见她又把话题扯到曲儿上来,沈敬修也跟着松一口气,朝脸色煞白的贺松鸣看了一眼,道:“对,我们还是来说曲儿吧,如此悲戚的故事,大约也都是人们编造出来的,当不得真。”
    白芷被她一则故事骗去不少眼泪,后来又听乔思容把那狐女说得如此凶残,便也失了同情她的念头,心思一淡,情绪便也跟着稳定下来,将目光移回手中的曲谱上。
    只乔思容又悄不声朝贺松鸣看了看,发现对方正不住地抬袖子抹冷汗,这才忍不住笑了笑。
    其实方才那第二个结局,是她临时想出来的。
    贺松鸣的性子确实太过油滑,这世间举凡是女子,他若碰上便忍不住要撩拨一番,像这样的性子,还真不适合当老公。
    想到这,她不禁又忆起了赵梓蓝。若她没看错的话,那丫头对贺松鸣的感情恐怕不一般。
    那日在她家中,沈敬修与凌昭都在场,但她偏偏只在看到贺松鸣一人时脸红,那么单纯一个姑娘,若是对上贺松鸣这样的大尾巴狼,还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呢。
    于是她便忍不住借讲故事的机会,故意吓唬吓唬这厮,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处处留情。
    这边,白芷对着谱曲练习了一会儿,再加上之前乔思容也用玉笛吹奏过一遍,所以学起来亦没有那么难了。
    在她练习的时候,乔思容一直静静地坐在她旁边看着,偶尔听到有旋律不对的地方,便及时提醒她改正过来。
    贺松鸣从方才那故事的阴影中摆脱出来,也恢复了平日吊儿郎当的个性,同沈敬修一边饮酒一边说着京中的趣事儿,倒不觉得时间难打发。
    直过了好一会儿后,贺松鸣目光一转,突然发现对面的木门被人推开一道缝,一个人影正立在缝外,似乎在偷窥着他们。
    于是他立刻站起来,故意使上几分轻功,以极快的速度走过去,拉开门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绮兰的弟弟。
    “是你!”
    听到他的话,正认真教练着曲儿的乔思容和白芷才把头抬起来,诧异地朝门口看去。
    “对、对不起,打扰了,我只是想听听方才那首曲儿,方才我在后园经过不小心听到有人在吹奏,便忍不住寻了过来……”
    那人说话的声音低低的,头也低得低低的,一双白皙的耳朵红得滴血似的,显然窘迫到了极点。
    乔思容坐在原地朝他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是她年前同赵墨寒他们来时,在后园中看到的那位少年。
    贺松鸣显然也对他极熟,听到他的话,立时笑起来:“原来是重楼,快进来吧,别在外头站着了。”
    名唤重楼的少年抬起头,依旧那张男女莫辨的美丽面容,只眼睛那初见那天时有神得多,正征征地朝乔思容看着。
    对于美丽的东西,大多人都没有抗拒力,乔思容亦然。
    她忍不住朝那少年笑了笑,虽然只是微微一弯唇,却叫对方瞬间脸红起来。
    真是个害羞的孩子呢,乔思容心想。
    与此同时,重楼已经随贺松鸣从外头进来。
    经过乔思容和白芷时,贺松鸣特意停了下来,朝他介绍道:“这位是你们三当家,你往后可以唤他乔公子,也可以叫他公子爷,若是楼里有人欺负你的话,你也可以告诉她,她会替你出头的。”
    听到贺松鸣的话,重楼又低低地嗯了一声,目光虽然垂着,但时不时会从眼角朝乔思容瞄一眼。
    乔思容瞧着他,心里也是有几分喜爱的,便随口朝他道:“你叫重楼?今年几岁了?”
    “回公子爷,我今年十三。”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声音依旧很轻,但听得出,音色不错,同他的长相一般,集阴柔与阳刚于一身,既不过分明媚,也不过分低沉。
    还真是个好苗子。
    听到他的声音,乔思容心里立刻又冒出另一个想法。这解语楼里的曲儿几乎全部都是女声独唱,若是搞个男女对唱的话,会不会吃香呢?
    作完介绍,贺松鸣便将重楼领到旁边的一张矮几后坐下,又从自己和沈敬修几上拿了些点心给他。
    但重楼实在是害羞得很,头一直低头,偶尔抬一下眼睛,也都是看着乔思容的方向,似乎对她很是好奇。
    因得正教着白芷唱曲儿,乔思容便没怎么注意他,直到觉得白芷学得差不多后,这才把头抬起来,拿起桌上的玉笛道:“现在我来吹,你跟着我的节奏唱一遍,若是再有不对的,我们再练。”
    白芷显然也觉得自己练得差不多了,闻言略有些兴奋地点点头,道:“嗯,那就劳烦公子爷了。”
    她话音一落,乔思容便将玉笛举到唇边,白狐的前奏也跟着从屋中响起,瞬间将所有听众的耳朵都抓了起来。
    在听到笛声的一瞬间,那叫重楼的少年立时忍不住瞪了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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