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原还以为没自己什么事,听到这话不禁有些喜形于色,正要开口说点什么时,却发现乔思容回头朝她使了个眼色。
    她顺着乔思容的目光一看,看见坐在不远处弹琴的白芷,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把到嘴边的话双咽回来。
    乔思容则替她答沈敬修道:“这个自然,凭朱红的手艺,饭庄的生意肯定不会差。”
    一听她这话,朱红也有些按捺不住:“就是,花影楼的师傅也未必比得上呢!”
    其实这话中午在花影楼吃饭的时候她就想说了,只是当时有陆紫菀和紫苏在,她不好太过得意。
    眼下贺松鸣和沈敬修是见识过她的厨艺的,再有她家姑娘帮她撑腰,她也好过过嘴瘾。
    听得这话,贺松鸣果然朝她望了一眼,然后挑挑眉。
    正欲说什么时,外间的房门却突然被人敲响,接着便见绮兰有些焦急地走进来。
    她向来稳重,甚少露出失态的表情,现下这幅模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绮兰,发生什么事了?”
    贺松鸣和沈敬修自然知道这点,一看她进来,就连忙问道。
    绮兰先是俯身行了个礼,接着不好意思地道:“实在对不住三位公子,但是方才后园的小厮来报,说重楼病得重了,方才还摔了药碗,所以我这才赶过来,让白芷过去安抚安抚。”
    若是换作旁人,绮兰也不也这样造次,只是今日在的刚好是三位主子,她便直言相告了。
    而正在奏曲的白芷一听她的话,也立时吓得花容色变,停下手中的琴,有些祈求地看向乔思容和贺松鸣他们。
    一看她的样子,乔思容便知她是很着急了,于是抬手道:“快去吧,莫再耽搁了。”
    得了她的允准,白芷便立时点了点头,又朝绮兰有些焦急地看一眼后,便同她一起匆匆 出了房间。
    她们方一离开,乔思容便忍不住朝贺松鸣问:“重楼可是上回我们在后园碰到的那孩子?他生病了么?”
    贺松鸣的脸色也少有的凝重起来,看她一眼道:“你有所不知,重楼的身体天生不足,出生时又早产,所以才会落下一身的病根,如今虽然已经接近成年,但天天药石不断,也亏了白芷和绮兰她们。”
    乔思容闻言不禁蹙了蹙眉。上回看见那孩子的时候,她就觉得重楼的脸色白得有些不正常,只是当时无人说及此事,她亦不好贸然开口。
    想了想,便道:“不如我们也同去看看吧,或许能帮上一二。”
    贺松鸣和沈敬修即是解语楼的主子,对白芷和绮兰她们来说也是兄长一样的存在,现在看她们受难了,自然也不忍心袖手旁观。
    遂三人便同时起身离了主楼,朝后园走去。
    冬去春来,园中的景色也有了很大变化。去年那树溢着清冷梅香的梅树如今已经冒出点点绿芽,园中万物回春,浅绿轻红饶着园中的小径连绵而生,景色一片鲜活。
    可行至重楼所住的小院时,便觉冬天似乎没未走似的。
    三人刚进院,就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和白芷轻言劝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你何时又这么不听话了?姐妹们从牙缝里挤出银子给你看病,你倒好,竟连药碗都砸了……唉,若你娘泉下有知……”
    对于重楼的出身,贺松鸣和沈敬修也是知道的,所以平时也极是宠爱这孩子,除了弹琴吹箫之类的事情,从来不让他碰重活儿。
    但这孩子心思却深得很,又不是个多话的,整日有什么事便闷在心里,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乔思容站在他们身后,站在风口上嗅了嗅空气中的药味,便明白重楼得的是什么症结了。
    都是些开胸散郁的药,说白了,就是治疗抑郁症的。
    看来这孩子病得确实不轻。
    想着,她叹了一声,越过贺松鸣和沈敬修两人,轻轻推门屋门走了进去。
    一听到动静,坐在床前的白芷便立刻抬头朝她看过来。先是惊了下,接着连忙起身迎上来,面色有些惶恐道:“公子爷,你怎么来了?重楼正病着,为免染上病气,还是请公子爷快些离开吧!”
    作为怜人,白芷除了曾对赵墨寒动过不该有的心思之外,其它一切都做得无可挑剔。
    看她慌张的模样,乔思容却只觑了她一眼,然后便将目光躺在病床上的重楼,道:“无忍,我也是大夫,不防让我替你看看她吧。”
    听得这话,白芷先是惊了下,接着抬头朝站在门口的贺松鸣和沈敬修看了看。
    此时,躺在重楼又咳了起来。他的咳声沉闷,听上去有胸腔伴鸣之声,且干咳无痰,大约是肝火犯肺所至。
    大约是病得久了,重楼对大夫的接近非常反感。方才在床直咳得天昏地暗,也不知外面来的究竟是什么人,现下听到有脚步声接近,便赌气道:“我说了,我不看大夫,还是请回吧。”
    听得他的话,乔思容却并未停下,只在离床不远的地方站定,伸手摘下挂在腰间的玉笛,突然吹起曲儿来。
    贺松鸣和沈敬修原还以为她是要去给重楼看病的,现下一看,也疑惑起来,抬头对望了一眼。
    乔思容却不慌不忙,玉笛横于唇边,手指轻轻抬了两下后,就吹出一段轻快优美的旋律,让人听得心头一动。
    躺在床上的重楼果然也被这曲儿吸引了,撑着从床上爬起来看向她。
    一看不仅是乔思容,连贺松鸣和沈敬修都来了时,立刻有些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
    究竟还是年纪小,看到三位主子都来了,顿时慌得不行。最后还是白芷先反应过来,赶紧过来拿了衣裳给他披上,帮他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了。
    在白芷忙着帮他穿衣裳时,那重楼的目光却一直停在乔思容身上,一双大而澄澈的眼睛,里面又是疑惑又是好奇,定定地望着她。
    直到一曲终了,乔思容将笛子放下,朝他走过来时,重楼才红了脸,连忙拱拱手,给她和贺松鸣及沈敬修三人见礼。
    “重楼见过三位公子爷。”
    这时,贺松鸣和沈敬修也笑着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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