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还是沾了重楼的光啊,如若不然,怎会这么幸运,听到容弟吹的曲儿?”
    见重楼的脸色还有些窘迫,贺松鸣便先开起玩笑来,直到白芷也和沈敬修也跟着笑起来后,这才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重楼始终有些拘谨,哪怕是在自己屋里,也始终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
    他体型羸弱,面容生得又好看,皮肤更是白得欺霜赛雪,论起容貌来,不输解语楼里任何一位姑娘。
    乔思容看着他,甚是喜欢他那对清澈得如同溪水一般的眼睛。
    “听说你生病了,我们便同你姐姐一起过来看看你,怎么样?现下可好些了?”
    听到她关切的话,重楼连忙点了点头:“承蒙公子挂念,重楼好多了。”
    “是么?”
    乔思容笑了笑,并不揭穿他,只走到贺松鸣和沈敬修中间的那张椅子上,一掀袍角坐了下来。
    重楼大约知道自己摔药碗的事被他们知道了,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垂眸解释道:“今日确实比前几天好多了,只是那些庸医开的药并不管用,我喝了几天也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所以才……”
    说到最后,有些孩子气地抬眼朝乔思容的方向看了看,似乎觉得她能理解自己。
    触到他的目光,乔思容也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可否容我再给你看一次,我向你保证,我给你开的药一定比那些大夫开的管用,若是喝了还是没效果的话,你尽管来找我。”
    重楼闻言愣了一下,还以为她说这话是哄自己的,忍不住道:“真的么?我也可以去找公子爷?”
    乔思容点点头,笃定道:“当然可以。听贺公子和沈公子说,你还会弹琴和吹箫,到时候我们可以比试一番,若是你赢了我的话,我便答应你一件事情。”
    这还头重楼头一次听到有人对他许诺什么,顿时瞪了瞪眼睛。
    那双眼睛确实极漂亮的,微微有些光彩,便像阳光投进了溪水里一样,撒下一片细碎斑驳的影子,璀璨又明亮。
    乔思容看着他笑笑,只有真正干净纯粹的人,才会有那样的眼神吧!
    双方言罢,乔思容便依刚才所说,坐到桌边替他把起脉来。
    重楼的脉象时强时弱,肝郁逆犯,肺气不清,水虚火旺,再加上抑郁之症,长年缠绵病榻是意料之中的事。
    乔思容号了一阵子脉,也并没有露出寻常大夫那样故作深沉的表情,只吩咐白芷拿了笔墨过来,沾上墨写了一剂药方交到她手里。
    “按这个方子先给他抓开天的药,七天过后找我给他再诊一次脉,到时候再换个方子吃。”
    虽不知乔思容的医术究竟如何,但既然她有把握能替重楼看病,白芷也不好质疑她,只得接过药方道谢,按她的吩咐煎给重楼喝了。
    给重楼诊了脉,乔思容同贺松鸣沈敬修一起又坐在屋里聊了一会儿,直到发现绮兰过来通知,说前面的露场已经开始了,便打算起身到前厅去看看。
    一听说他们要走,重楼便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有些迟疑地看了乔思容一会儿后,问道:“三当家,不知你方才吹的那首曲儿叫什么?上回重楼在后园中似乎也听过。”
    乔思容挑了挑眉。
    这首飞花玉雪她年前在解语楼的时候确实也吹过,当时还依稀有人在屋外与她合奏,只是那合奏的时间极短,所以他们最后也没发现究竟是何人。
    想到这,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道:“这首曲子叫飞花玉雪,年前的时候我确实有解语楼吹过,莫非当时在屋外与我合奏的那人,就是你?”
    听到她的话,重楼的脸先是红了下,接着微微一点头道:“当时我确实和着弹了几句,不过这曲子陌生得很,我也不知究竟弹对了没有,只觉得格外顺耳。”
    乔思容不禁笑起来。果然是在音律中长大的孩子,天赋高得让人难以想象。
    “没想到你对音律的悟性这么高,当时我虽然只听清了几句,但却也发现你每个拍子都合上了,若是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这首曲子的曲谱写给你,下次咱们一起合奏。”
    这句话犹如一剂良药,让重楼的脸上迅速恢复了光彩。
    “你说的是真的么?公子爷,真的会把这首曲谱写给我?”
    乔思容点点头:“当然是真的,你既是解语楼的怜人,我便可以无条件教你学曲子,但前提是你必须把身子调养好,我可不喜欢身娇体贵的工人。”
    听到这话,重楼立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微微一点头道:“谢谢三当家,我一定会把身子养好,不辜负三家当的期望。”
    “嗯,那便行,你先休息吧,我们先到前面去看看。”
    二人将教学曲儿和养身子的事情商定,乔思容便朝他点点头,与贺松鸣沈敬修一起朝园中走去了。
    “唉呀,真没想到,让白芷和楼里姑娘们这么头痛的重楼,竟会听容弟的话!”
    半道的时候,贺松鸣禁不住也调侃起来,望着乔思容摇摇头道。
    沈敬修也笑了笑:“是啊,重楼的身体一直不好,虽然看了很多大夫,但他始终不肯好好吃药,所以到现在也没什么好转,想不到今日你才几句话,便把哄住了。”
    乔思容微微一扬嘴角:“哄人也是要讲方式方法的,最重要的还是投其所好,我看重楼大约就是因为看病看得多了,所以对那些大夫厌烦了,才不肯吃药的。”
    贺松鸣点点头,抬手扶上下巴笑道:“确实如此,就拿墨寒来说,在遇到你之前,也是不肯好好吃药的。”
    听到他戏谑的声音,乔思容心中不禁微微动了动。
    是啊,她在这里给旁人冶病,却不知呆在宫里的赵墨寒现下情况究竟如何?身体状况怎么样呢?
    这样想着,乔思容接下来也有些心不在焉,同贺松鸣他们一起站在二楼走廊看着下面的露场,却半句曲儿也没听进去。
    直到听耳边传来一阵吵嚷声时,乔思容才惊醒过来,发现楼下的绮兰正被一群人团团围住,逼问白芷为什么还不出来唱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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