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臻这是什么话!为父一直便在京中,哪里能知道北境是何情境?”孟辅成说着,眉眼躲闪。
    旋即这就笑着应承:“裴家守卫北境本就艰辛,玉臻不该如此揣度。”
    他的话本就在孟玉臻的预想之中。就见其慢慢来到孟辅成的身前:“难得今日这牢中清静,若是在府里还要担心隔墙有耳。”
    吕尚玲一听,还不忘在一侧俏皮道:“玉臻,我可以听一听么。”
    孟玉臻并未言语,只是看着她的父亲轻声道:“爹爹,您能否与女儿说句实话,祖父为何忽然回京?难道真是因为我的婚事?可若因为婚事,何必夺了祖父的兵权?”
    他曾想过千千万万个孟玉臻询问的场景,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在此时。孟辅成颤抖的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
    转而轻声道:“这些事情,你现在不该来问。”
    “我不该来问?回程途中北境易主的消息便传开了,先是调派裴家前去代理,还不等祖父入京便定了裴家镇守。”
    孟玉臻说着,不住的咬牙切齿,似要将后槽牙咬碎一般:“半年,仅仅半年,健壮的祖父怎就忽而暴毙?那日孟娴美落水你在何处?为何祖父自己在大堂?”
    越说,孟辅成豆大的汗水不住纷纷滚落,就是拿着杯子的手也不住颤抖。
    见此,她其实已经可以猜测的差不多了。心中万分冰冷,可还是要说给他听:“也就是自那日,我被人安上了煞星的名头,克死祖父,谋害手足。爹爹你说,祖父是怎么死的?”
    “我……”孟辅成说着手抖的连茶盏也拿不稳。
    孟玉臻当即自他手中接过茶盏:“祖父入殓之时,周身青紫,乃是中毒的症状。爹爹你身为人子,为何不为祖父寻一公道?”
    “我……”孟辅成似想说什么,可是瞧了孟玉臻一眼,还是没有说。最终黯然轻声道:“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孟玉臻倒是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妥协,显然有些意犹未尽:“爹爹便不想听听女儿说说,现如今的格局?”
    “我想听,你便会告诉我么?若你想说早便说了,何故扯这一圈子北境?”孟辅成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状态,又是曾经那副清冷决绝的容样。
    见此,孟玉臻微微一笑:“吕家接手城防营,引得阚家着急,他们太着急,将宝压在大皇子身上,只会适得其反。而现如今,裴家与燕家已然仇敌之态,所以,父亲,机会就在您面前,知道该怎么做么?”
    “呵,你别忘了,还有姜氏一族!”孟辅成说着心里显然不忿。
    孟玉臻听了微微挑眉:“姜家已经到了这个位子,只要巩固好,坐等太子登基他们便可以一飞冲天。反而是那些眼瞧着高位却够不着的那些人,拼死一搏才最危险。”
    话音刚落,孟玉臻那水亮的明眸,满是寒意的瞧着孟辅成。
    明白她的意思,姜家再怎么折腾已经顶了天,可底下的这些氏族并非如姜家一般。他们都想将姜家拉下来,自己成为下一个姜家。
    而在这种境遇之中,孟辅成清楚的知道,凭借自身之力太过困难,尤其他与裴家还牵扯不清。
    “你要怎么对阚家?”孟辅成说着微微瞌目,转而轻声道:“为父都听你的!”
    “抄了阚家,搜寻阚浅!”
    “这怎么可能?那是皇后的母族!”孟辅成当即冷声拒绝。
    孟玉臻听了不由得微微摇头:“爹爹自宫中而来,皇帝说了什么?”说着,只见她来到孟辅成的身后,一拍他的肩头:“爹爹,朋党?这可是一个您向陛下表忠心的好机会!”
    “机会?”
    “不错!您想想,而今的乱局如何生起,还不是阚家不安分搅弄朝堂,怎会不引得陛下忌惮。而您这个时候站出来公然站在陛下这一方,想想看,吾皇是否对爹爹更是器重?”
    她的话很有魔力,引得孟辅成觉得很有道理。想着今日皇帝的愤怒,一个个无非是想借助孟玉臻的事情挤压孟家。
    “孟家可是与大皇子有婚约!”
    “阚家有意阚浅为大皇子的王妃,我孟家本就挡了人家的路。所以,爹爹,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孟玉臻的话音刚落,孟辅成当即猛然起身。瞧着孟玉臻眸色几经深沉,最后道:“出宫之时,丰州送来了军报,怕不是关于你哥哥的。”
    说罢,孟辅成当即转身离开。行至牢门口却也不忘道:“阚浅若真不在府中,为父定会要阚家给你个交代。”
    “那便有劳爹爹了!”
    直至孟辅成的身影消失,吕尚玲这才悠悠探出头脑:“玉臻,你父亲会帮你伸张正义么?”
    “为了他的位子,他一定会做!可若是为了裴家,他当然不会去做。就看看他更爱自己,还是更爱裴家!”
    “阚家当真与裴家又勾连?那与孟娴美退婚,岂不是会影响两族?”吕尚玲很是不明的发问。
    孟玉臻却看的越发清晰:“孟娴美被困千绝庵,阚家与裴家显然对双方也是各有利用,而这个合作本就是短暂的各取所需。或者说,本就是阚家早便设计好的一出好戏。裴家被当了枪而已!就看大皇子回京以后要谁做王妃了!”
    “其实,都知道大皇子更中意你!”吕尚玲瞧着孟玉臻甜甜的笑着。
    只是孟玉臻这次笑容却止住了,微微沉着眼皮令人分不清情绪:“且不说我与他不可能,阚家、裴家也决计不会给他选择的权利!”
    都是高门中的子女,吕尚玲听着很是感慨:“若是我的婚姻,坚决不能成为家族的筹码!”她说的自是信誓旦旦。
    转而就很是黯然道:“一想到大皇子温文尔雅,永远一副暖人的模样,我就不开心,怎么就摊着这么个世族。也不知道现如今可曾脱险?”
    蕲州境内百里密林深处。
    午时的烈日在这深林之中照的人发昏,所有人皆是晕晕沉沉。
    “大皇子快饮些水吧!”随侍的将领这就取出牛皮水袋递给大皇子。
    大皇子刚想接过,便瞧见将领与一众士兵嘴唇干裂起皮,明明都渴的不行了,却还是将水省给他。
    微微摆手:“先找水源,再寻出路!”
    大皇子带着一行士兵,还拖着至少三大车账目,在密林中艰难前行。眼瞧着入夜,一个个显然已经强弩之末。
    “找到了,找到了……”这就有一士兵连滚带爬的急急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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