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想知道葬在何处,你便好好准备此番科考。”眼瞧着他犹豫,孟玉臻却正声道:“我信你定会一举通过这三日的春试。”
    她的话音刚落,更似给常相守心中一记强心丸。只见他垂首握住银钱微微用力,这便轻声道:“其实刚刚并不能责怪水公子,和州、宣州泄洪一事,我与他有了些分歧!”
    “可否让我瞧瞧。”孟玉臻这就微微颔首对其道。
    这句话同样让水迁臣听了个清楚,只见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娘子,孟丛然这就用手拧了他手背一下。
    得到恩准,水迁臣一笑,这就赶忙迎上来:“姐姐快请!”说着,便笑对自己的娘子柔声道:“有劳娘子再拿盏灯过来。”
    孟丛然给了他一记眼色,这便笑着自孟玉臻手中接过灯笼,自其间取出那擀面杖粗的烛火,这就对水迁臣道:“端着饭菜!”
    “是娘子!”
    四人这就进入书房,孟玉臻瞧着书桌上由石块泥土打造的山峦水脉,栩栩如生,恍若缩小的江山一般。
    而书架上挂着一棉布,其上详细画着州府各地详尽的位置,孟玉臻来到二者中间,不住看了看:“这是你们手作?”
    “沙盘为常兄所塑!”
    “地图为水兄所画!”
    孟玉臻瞧着二者的精巧程度,连连赞叹,先是详细看了一眼这永兴国域图,转而这才看向沙盘。
    “你们是对和州、宣州耿耿于怀?”
    水迁臣安抚着自己的娘子,转而这就急急奔上前来:“黄州水坝最高,加之有山峦作为天然河堤,所以我以为是黄州在汛期私自泄洪,造成和州、宣州两州被淹。”
    话音刚落,常相守不甘示弱:“你也说了,黄州河坝最高,又有山峦作为天然屏障,为何要泄洪?”
    “对,正是如此,即便上游来水,黄州大可以挡住,不是他泄洪又会是谁?”
    一说到这种话题,常相守这就不耐烦的给了他一记白眼,当即冷冷道:“你当想想,既然黄州水坝最高,一般洪水大可以在黄州存储慢慢往下游倾泻,为何会被逼无奈开闸泄洪?定当是上游因素。”
    说着便指着沙盘的江州位置:“以我的猜想,当是江州这三湖两江这里出了问题,引得牵一发而动全身。”
    孟玉臻听了并未言语,仔细端详了良久,瞧着沙盘须臾,这便将和州与宣州的位置挖去一大块沙子。
    “诶,孟小姐你这是何为?”常相守很是心疼,却又要忍住,那小表情精彩至极。
    只是,孟玉臻才不管这些,转而对孟丛然道:“取些水来!”
    不一会儿,孟丛然瞧着不远处的脸盆,这就端了过来。而孟玉臻瞧着这便用手捧着朝沙盘上微微一浇水。
    常相守简直就要抓狂,可眼瞧着孟玉臻素手捧着清水,自江州三湖分别灌满,转而就见那湖水外溢,直直朝下游而去,最终于和州、宣州她刚刚挖掉的那一块形成一汪。
    “这……”常相守与水迁臣不由得一愣。
    孟玉臻瞧着这便解释道:“你们自己看,江州水坝在何处?而水流又是如何走势?”
    常相守似乎看懂了,却又有些看不懂:“你不赞同江州泄洪?”
    “追根究底,那场洪水江州承担三湖已经强弩之末,按理说,沧江的水本不该江州承担,如何就将江州逼的泄洪?”
    “不对!”常相守当即抬手打住,这就来到沙盘前,指着那在沙盘上不过拇指粗的沧江:“沧江本就不敌瀚江十分之一,他的水如何能逼得江州泄洪?”
    只见孟玉臻这就捧了水,自洪州的位置轻轻一放,只见那满了的三湖已然无力承担洪州来的水,那水竟直接越过大坝朝下游流去,直汇于和州、宣州二地。
    见此,孟玉臻指着洪州:“洪州地势最高,按理说,他们那可不容易出问题,怎么就没命的泄洪?而这个水又是怎么回事?”
    常相守瞧着地势,又看了看水脉图,猛然醒悟:“孟小姐是说,洪州有人在遮掩!借由汛期冲毁一些东西,而他们这一举成了连锁反应,自江州伊始,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江州,洪州自然逃过一劫,无人查问!”
    “正是!”
    孟玉臻说着,看向江州:“都知道江州三湖两江压力最大,若上游无事江州不会泄洪。要知道,距之不过二百里的鄂州,同样暴雨下了一月,并未泄洪,顶住了洪灾。他江州没有理由顶不住!”
    二人听了孟玉臻的话,原本常相守还心疼自己的沙盘,此时自己却也不住开始往里浇水。
    “不对,和州、宣州地势没有这么低!”常相守这就急急吐口。
    孟玉臻瞧着他这就指着申洲大山:“申洲山脉绵延至安州境内,若说余脉宣州境内也有,和州更别说三面环山一面正对瀚江,而两州下游的润州丝毫没有波及,这是为何?”
    刚听孟玉臻说罢,只见水、常二人一个对视,不住点头。转而只见两人神色笃定,也不顾及吃饭,就见两人分别坐于两侧奋笔疾书。
    “诶,你们不吃饭么?”孟丛然刚刚布好饭菜,这就急急问道。
    可是显然,二人根本顾不得,水迁臣一边写着一边道:“娘子你快带姐姐歇着去,明日我与水兄有大事要做。”
    说着他抬头瞧了一眼孟玉臻,而孟玉臻微微一笑,便来到孟丛然的身侧:“走吧,他们弄完必定会饿的!”
    瞧着饭菜,孟丛然当即赶忙收了去,端至门口,正有一煤炉。只见她熟练的将饭菜放于锅内,依旧不放心道:“饭菜在锅里,记得吃!”
    “好!”水迁臣这就好声应着。
    瞧着她而今的样子,孟玉臻微微一笑:“照我看你这也就差一个小东西绕膝了!”
    孟丛然一个没反应过来,良久这才脸上一红:“待迁臣稳定下来,再说!”姐妹二人说着话便来到了门前,可这不早不晚大门却被一急促不耐的声音叩响。
    “丛然,丛然……死妮子,还不开门!”
    这声音,引得孟丛然脸上一冷,转而看了一眼孟玉臻:“姐姐先回屋,我去去就回。”
    直到孟玉臻回屋将房门紧闭,孟丛然这才冷着脸去开门:“娘,大半夜这是何事?”
    “放心,你这里娘不希的进,更不希的多呆!”面对这个女儿,洛玫早便没了以前的慈和,如今全是满心满眼的鄙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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