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皱眉道:“何谓苦马草?”
    说着就要来胡霁色手里看,胡霁色一直小心防备,见她伸手过来,立刻就把手缩回了一些。
    “农村叫羊尿泡,是一种会让牛马发疯的草药。”胡霁色冷冷道。
    沈引的脸色变了变。
    “或许是误食?”沈夫人皱眉道。
    何敏连忙捂着脸走过来,道:“再说,骡子也不是牛马啊。”
    沈夫人:“……”
    她就不能闭嘴吗?!
    胡霁色冷笑,道:“这就奇怪了,苦马草一般生长于高山的山坡沟边林中,并不是随处可见的。更重要的是,本地少产此物,药房的药大多都是从外地进来的。”
    这就……
    沈夫人和沈引对望了一眼,道:“这件事……”
    众目睽睽之下,胡霁色是指沈府的人给她的骡子下药。
    沈夫人确实有些下不来台。
    最终还是沈引道:“姑娘的脚受伤了?还是先进来请大夫看看吧。”
    胡霁色终究还是从最初的那阵愤怒中回过神来,她的视线冷冷扫过何敏,略一停顿,然后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没事儿,小伤”,胡霁色道,“沈爷,今天给您添麻烦了,眼下天色不早了,我们这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招呼江月白过来扶她。
    沈引连忙道:“好歹先看看脚,不然让人给你送辆马车来?”
    此时胡霁色已经搭着江月白的手单脚跳到了她的骡子面前。
    它喘着粗气,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正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姑娘小心!”沈引有些担心。
    胡霁色充耳不闻,伸手轻轻摸了一下骡子的头:“青花,你受委屈了。”
    那骡子竟然很有灵性地在她手里蹭了蹭脸。
    顿时就有人小声议论:“这骡子真有灵性……”
    沈引的心就一凉,完了,这事儿是真的闹大发了。
    胡霁色又摸了那骡子几下,然后扭头对沈引笑道:“先行一步了,沈爷。”
    说着她就想来个酷炫地翻身上骡,结果刚用那只受伤的脚踏上镫子,就被人抓住腰身给抱了回去。
    “别闹”,江月白有些无奈,“你能行它都不能行。”
    沈引连忙适时走上前,道:“还是进去坐坐吧。”
    浔阳首富这样再三邀请一个人,也是难得一见了。
    江月白无奈叹气,道:“不了,天色晚了。”
    说着,他把胡霁色一把抱到了他那匹马上。
    直到胡霁色侧身坐好,她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上来的。
    下一瞬,江月白也翻身上马,坐在了她身后。
    沈夫人皱了一下眉,心想这众目睽睽之下啊……
    不过胡霁色倒是没有拒绝。
    她扭头对骡子喊了一声:“青花,跟上来!”
    那骡子竟然就真的脚步轻快地跟着走了。
    众人看得叹为观止,心道真是好聪明的骡子!
    沈夫人冷哼了一声。
    沈引听见了,突然回过头看着她。
    “……夫君。”沈夫人有点被他那个眼神吓到了。
    那眼神充满愤怒,但更让沈夫人害怕的是那眼神之中的失望……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通透人,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给了你。可你真的太叫我失望了。”
    说完,沈引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进了门去。
    “姨母……”何敏委屈地上前。
    沈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但一眼扫过正在附近围观的那些人,到底还是把那口气给忍了下去,转身一句话都没说就直接进了门去。
    “姨母!”何敏急忙追了上去。
    ……
    按照胡霁色的原计划,是想到胡麦田家去休整一下再上路。
    结果刚经过他们家门口的时候发现他们家正在吵架……
    若是吵别的就算了,胡霁色势必要去给胡麦田撑腰的。
    但她在门口听了一会儿,发现主要是杨正和罗氏在吵孩子的问题。
    那她就不方便搅合进去了,就让姐夫一次性解决这个问题吧。
    当天她就只能瘸着腿让江月白带着踏上了回家的路。
    “你这又是何苦”,江月白叹道,“跟你说了,在路上买辆车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胡霁色抬头看了他一眼。
    此时他们已经溜达出城,走在了四下无人的乡间小路上。
    因为马背上到底有些颠,受惯性的作用,她的身子是侧倚在他怀里的。
    江月白不到二十,还算是青少年,肩膀不算宽厚,但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那张扬的热力和形状明显的胸肌。
    人什么都好,就是好像有点傻。
    胡霁色靠在他怀里悄悄地想。
    “算了吧,要花钱的。”胡霁色懒洋洋地道。
    这话一听就是鬼扯,胡霁色绝不是那种不舍得花钱的人。
    好在江月白也没有深究,只是小心地给她调整了一下位置。
    “青花的事儿,为什么就这么算了?”江月白问。
    “只是腻歪在那呆了”,胡霁色道,“他们家的人真的很烦人。”
    沈引毕竟是她的顶头boss,虽然他和江月白的关系好像有点玄幻,但这也不意味着胡霁色真的就能撒野太过。
    最重要的是青花没事,不然的话,这件事她一定会追究到底。
    “其实不用查我都知道,这事儿肯定不是何敏就是沈如绢。应该是何敏吧,我在席上我没给她脸,也夸过青花懂事。”胡霁色道。
    “何敏是刚才你抽了一嘴巴子那个?”江月白道。
    “是她”,胡霁色嗤笑了一声,道,“都不知道仇是哪儿来的。”
    江月白安抚地拍了一下她的背:“没事儿,来日方长。”
    胡霁色懒洋洋地道:“你再这样上下其手,就要负责了。”
    江月白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他吃惊地低下头……
    一直以来他们都是有些逾越的。
    比如他们总是在一起,包括深夜,包括进城一路上。
    他们无话不说,十分亲密。
    若说举止上的逾越……
    除了此刻,他的手此时还搭在她的后腰上,她人还在他怀里。
    还有那一天在金家,他因为沈如绢的事儿被她气疯了,趁她睡着偷偷在她背上留了个牙印。
    这件事她很可能到死都不知道……
    她一直表现得很坦荡,现在是……什么意思?
    胡霁色也仰脸看着他。
    她突然有些害怕了,猛的把头低下了,小声咕哝道:“那么认真干什么,吓唬你的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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