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许寒嫣的严肃,吕有才不敢违逆,迟疑地接过药丸,看了看许寒嫣,又看了看药丸,在许寒嫣的催促下,这才慢吞吞地将药吞下去。
    许寒嫣递了杯水给他。
    见他不敢接,许寒嫣便道:“接了!”
    吕有才一副怂样,不得不接过水杯,把水喝了。
    “说吧,在学堂,为何无视规矩,老是恶作剧,还欺负别人?”待他喝完了水,许寒嫣毫无征兆地问他。
    吕有才被问得突然,有点拐不过弯,“呃”了半天,才道:“我、我没有啊!”
    许寒嫣盯着他,“没有?”
    他连连点头。
    许寒嫣道:“那我听到的,都是假的咯?”
    又道:“刚才看到的,也是假的?”
    吕有才狡辩道:“刚才,我,我只是端水去倒而已……误会,纯属误会……”
    “误会?”许寒嫣冷笑,“你确定?”
    吕有才又“呃”了几声,没答上来。
    许寒嫣便一直盯着他看,吕有才被盯得心虚,道:“姐,在学堂里,我要是不欺负他们,树立一下自己的威信,他们就会欺负我。”
    许寒嫣点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见自己的做法似乎得到了认同,吕有才眼睛不由一亮,然后就听许寒嫣道:“不过,整了半个多月,你的威信有立起来了没有?”
    “立起来了啊!他们都怕我!”说到这里,吕有才不由得意了,“现在,只要我在学堂里走着,就没有不躲避我的。他们一个个见了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许寒嫣道“是吗?不过,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吗?”
    吕有才道:“当然有意思啦!我就喜欢他们怕我!看到他们见我就怕,我就非常爽快!尤其是那些所谓的有钱人家,呵,在我面前,还不是只有低声下气的份!”
    说得跟真的似的。
    事实上,很多人并不是怕他,而只是不想招惹他这个麻烦而已。
    毕竟是学堂,很多人的重心都在学业上,没几个是愿意节外生枝的。
    然而,别人不想节外生枝,吕有才却偏偏喜欢节外生枝,总喜欢有事没事地找人麻烦,搞东搞西。
    如此,在别人眼中,他就跟瘟神一样,人们见了自然就躲,倒也不是真的怕他。
    但是,在吕有才眼中,人们就成了怕他。
    许寒嫣审视着他,道:“吕有才,你觉得,人家真的是在怕你吗?”
    “不然呢?”他倒是自信。
    “不然?我告诉你,可能性其实很多的。”许寒嫣道,“别被眼前的景象迷惑了,就像,我刚才让你吃的那颗药。”
    “那颗药怎么了?”听到这里,吕有才不由有些紧张。
    毕竟,以前被许寒嫣喂过毒药,心里可是有着阴影的。
    “你觉得那颗药怎样?”许寒嫣不答反问。
    吕有才额头上显现了一些汗珠,张了张嘴,道:“我不知道啊!”
    许寒嫣道:“不知道你还敢吃?”
    吕有才道:“是你让我吃的啊!”
    许寒嫣道:“我让你吃,你就吃了?”
    吕有才:“……”
    不吃还能怎么办?
    但他不敢这么说。
    见他一副熊样,许寒嫣吐了口气,道:“吕有才,你怕我,是不是?”
    吕有才想了一下,不大情愿地点头,就听她道:“为什么怕我?怕我把你吃了?觉得我会吃人?”
    吕有才茫然地看她,答不上来。
    许寒嫣便又道:“你觉得,学堂里的那些学生,他们怕你,跟你怕我,一样吗?”
    他还是回答不上来。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难了。
    知道他答不上来,许寒嫣走过一边,给自己倒了杯水,挽起面纱,背着吕有才把水喝了,然后转过身来,继续道:“徐先生说你病了,经我这么一番望闻问切,确实,他说的没错,你的确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吕有才“啊”了一声,忙问:“会不会死?”
    听说很严重,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显然,他没理解许寒嫣话里的意思。
    许寒嫣也不指望他能理解。
    她顺着他的意思道:“这可不好说,死不死,这取决于你。”
    “我告诉你,你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越是不知收敛,越是死得快!”
    “你若想死,大可以按之前的活法继续作死!”
    “若是想活……”
    她观察着吕有才的表情。
    见她不说了,吕有才忍不住问:“怎样?”
    “你自己琢磨去,我不想告诉你。”她道。
    “那你刚才给我的那颗药……”他不确定是什么。
    “放心,那不是毒药,那是给你治病的药。”许寒嫣淡然道。
    “那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吕有才一头雾水。
    听许寒嫣说话,他感觉自己被绕进去了,已经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了,有点东西南北分不清。
    自己到底病了没有?
    如果得了病,那又是什么病?
    会不会要人命?
    他觉得一片乱。
    就在他觉得混乱的时候,许寒嫣话锋忽然一转,问他:“你想不想学骑马?”
    许寒嫣的话题转得太快,吕有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她,片刻之后才想起她刚刚说的话,眼睛光芒一闪,脱口而出道:“想啊!”
    许寒嫣道:“在这里等着。”
    然后,就出了诊室,上楼去了。
    “殷不言,有空否?”见殷不言正坐在椅子上翻看着一本史书,许寒嫣问。
    殷不言抬眼看她:“什么事,直说吧。”
    同时,把书放下了。
    许寒嫣瞥了一眼他放下的那本书,是本史记,记载着勾寻国历朝历代的更迭,她之前翻看了一些,觉得无聊,就没看。
    “教有才骑骑马啊!”许寒嫣嘿嘿一笑。
    殷不言平静无波的眼里隐隐闪现一丝诧异。
    许寒嫣道:“你的马不就是在看马场吗,带有才到附近学学一下骑术,应该没问题吧?”
    又道:“对了,你今天是骑那匹来的?”
    殷不言道:“追风。”
    许寒嫣道:“那不正合适?”
    就黑电那脾性,还真不适合。
    殷不言从座上起身,道:“你确定,要我带他去练习吗?”
    “嗯。”她点头,眨了眨眼,然后道,“你随便教教好了,也不需要跟他客气,他皮糙肉厚的,摔了也没关系的。”
    “我知道了。”殷不言说着,就下楼去了。
    许寒嫣在那里站了一会,才跟着下来,就见殷不言已经将吕有才从诊室里带了出来,看吕有才的样子,似乎还挺高兴的。
    “你要去吗?”殷不言问她。
    许寒嫣摇头,“你们自己去吧。”
    这种事,她就不掺和了。
    而且,有她在,吕有才只怕没法那么放松。
    跟着盯了吕有才一眼,道:“好好跟着你殷大哥学,摔伤了也没事,断了腿或怎样,回来我给你治。”
    话说得阴森森的。
    本来还高高兴兴的吕有才听了这话,脸都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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