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小禾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感觉连语棠跟以前不一样了,具体是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
    就是以前,她看他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可是现在……她好像有些生病了,会胡思乱想些东西……
    正乱七八糟地想着,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她划开屏幕看了眼,是连语棠。
    看了眼林小苗,唇角微弯:“小苗,我接个电话。”
    林小苗应了声好。
    她这才滑动接听,站在剃头师傅家的后门口,前门比较吵,有车。
    她没说话,等着他开口。
    “小禾。”他这样喊她,清冷的声音里却又带着缠蜷的温柔,像是会上瘾的毒品,想戒却又戒不掉,不可自拔地沉迷。
    “连语棠。”她这样喊他,往日如水般沉着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的思念,眼前是一片绿色的菜园,菜叶青翠欲滴,还有一棵枇杷树,没有枇杷,上面有只很好看的鸟儿。
    “有空记得帮我喂小狸,它会想你的。”连语棠此时此刻正靠着树,上身光裸着,腹肌结实漂亮,人鱼线在皮带下隐约可见,才十七的少年,已经这样的好看了。
    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痒痒的,她听见自己说了个“好”。
    “连语棠,我们开视频吧。”林小禾靠在门边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边,低声说了出来,她想看连语棠了,她就要看看他。
    连语棠愣了一下,随后轻笑着应了一声好,接着电话挂断,视频电话又来了。
    林小禾接通。
    手机屏幕上,是少年那晃眼的身子……
    连语棠轻咳了一声,神色不是很自然,耳根已经红了,脸上也带着浅浅的粉色,刚刚就在找角度,又怕她等着急……也不知道这样看是不是不好看……
    微微抿了抿唇,侧过头去。
    “那个……考得怎么样?”连语棠打破安静的氛围,靠着树坐下来,修长的腿随意摆放着,带着随心所欲的美感。
    “还行,如果你在的话,我估计只能第二了。”林小禾弯弯的眸子里带着笑,碎发被风吹着往上扬,像一束呆毛一样,看着格外的让人想揪两下。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看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这么可爱的林小禾,如果是他的该有多好……如果是他的……
    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地,他脑海里只剩下这几个字,那眼底清浅的笑意已经被一抹渐渐深沉的情绪给代替了,看得人有些心惊。
    对着那富有侵略性的眸子,林小禾不由得慌了一下,眨了两下眼,往旁边看过去,那一瞬间,好像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连语棠一样。
    “小禾,如果肖文不帮你,你记得告诉我,我回去帮你揍他。”连语棠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想念,又带着一些温柔,好想回去。
    林小禾点头,两个人彼此对视着,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有种很轻的氛围,看不见摸不着,可在他们身边流动着,很舒服。
    “呀,哥哥~”可是不知道哪里出来了一个女孩,粉色连衣长裙,梳着漂亮精致的头发,眉眼里都是一股娇俏,她扑在连语棠的背上,手搂着他,姿态格外的亲昵。
    林小禾愣了,看着这画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指也不动了,按在墙面上,一双眼睛紧紧地黏在手机上,怎么都分不开。
    真奇怪,她生病了吧。
    镜头晃了两下,那少女还在他背上,可是连语棠明显就冷了脸:“放开。”
    少女不依,抱着他的胳膊紧了几分,连语棠的电话也被她给弄得挂断了,彻底恼火了,站起身来,将少女掀翻在地,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狠厉又暴躁。
    “别他妈的烦我。”使劲擦了擦自己的胳膊,再看看那少女,整个人都陷入一股暴躁中,烦人的丑东西,他今天才看了林小禾那么一点点的时间。
    满心都是气的少年又重新走进了房间,开始新一轮的训练。
    林小禾看着手机,眼底的温度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她没有看到连语棠把那女孩给丢在地上,她看到他任由少女抱着。
    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胸口荡漾着,让她有些生疼,拧了拧眉,再回到竹床上坐着的时候,身上的气息冷了许多。
    管他的事情做什么,她要学习赚钱了,至于他,与她何干?
    林小苗剃好了头,站在她面前,挺精神地,看着也好看。
    “姐姐,我好了。”林小苗笑着仰起头,脸上有个不大明显的梨涡,让人忍不住想戳一戳。
    林小禾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有些扎手,没有说话,把钱结了就往外走,偏偏那老板跟他道别,林小苗也很认真地道别着,带着天真跟稚气。
    “我们去买些东西,然后小苗你等下还得跟我去买衣服,知道吗?”林小禾拉着他的手,手有些凉,不过他的手是热的,能捂热姐姐的手。
    林小苗点点头,两只小手搓了两下她的手,对上那疑惑的目光,只是咧嘴一笑:“姐姐你手凉,搓搓就暖和了。”
    林小禾保证,她弟弟长大了,绝对是个暖男,这动作,小脸认认真真地,她都被撩到了,好想把好吃的都带给他啊。
    最后的结果就是林小禾带着林小苗去吃了一顿,林小苗没有跟之前一样畏手畏脚的,反而大大方方地坐下吃饭,只是吃得比较慢,如果不是仔细看,都不会发现他只是因为不舍得把这么好吃的东西吃这么快……
    他的变化,林小禾都看在眼底,颇为欣慰,她不指望林小苗一下子就改变过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也可以。
    只是这个自卑怯懦的心思,得改。
    林小禾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大概就跟鸵鸟一样,一遇到危险就喜欢把头埋进沙子里,看不见了,就当做不存在了。
    她垂着眸,眼底都是寒凉的冷意,像那深秋近冬时节的湖水,泛着不近人意的冷,好像她生来就一副冷骨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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