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察觉到娘亲的情绪不对,一一趴在方小柔的后背上小手从后面身上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跟在安慰一样。
    方小柔犹如发现新大陆,惊喜的扭过头:“小可爱,你怎么这么可爱,你是在安慰我吗?”
    很显然,一岁多的小娃娃怎么可能会安慰人,感觉方小柔的情绪还是可以的,拍肩膀的动作估计是表达自己的不喜欢。
    不喜欢方小柔这样传达出来的气息,所以打人。
    嗯,不是拍肩膀安慰,是打人。
    小小年纪,终于还是跟着方小柔学坏了。
    见识过方小柔踢飞癞痢头的画面,还是一一的小脑袋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四个男人光溜溜的在山林里抱在一起,这个瓜还是太大了,村民们足足吃了快一个时辰,才渐渐的散了。
    毕竟是男人跟男人,大家虽然觉得伤风败俗,但是以往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村长处理起来也没经验。
    要是狗男女还好办了,是烧死还是沉塘,都可以选一个。
    现在是狗男男男男,就有点难办了。
    一时之间,村长也没办法,加上癞痢头等人醒来之后也是疯狂的嫌弃对方,不仅大声解释自己的清白,甚至还把自己给恶心吐了。
    “……”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村长只能先把人轰回家,过完年再说。
    大年初一呢,大家还得过年,拜神,拜年,走亲戚,事儿一堆的,真的不想跟癞痢头在这儿糟心。
    癞痢头四人捂着身子,低着头落荒而逃。
    村民们没有村长的顾虑,吃瓜吃得可兴起了,还私底下评头论足了起来。
    女的不好意思正大光明的大,也就指缝里偷偷的瞄一下,但是也看得清清楚楚。
    男的那就是毫无忌讳了,不仅看,还要在心里比较比较。
    这都是下意识的举动,平日里越是藏着掖着见不得的,大家就越是好奇关注。
    “没想到癞痢头个头矮矮的,那儿倒是不小。”
    “啧,你这话,难不成你没他大?”
    “胡说,你才没他大。”
    顿时,到处都是开车开得飞起,宛如赛车现场,也不怕翻车,反正他们是不可能跟癞痢头一样在野外就乱来的。
    方小柔这边郁闷没多久,那边就有人回来了,还很信守承诺的上门做客。
    主要是,大家吃了这么大的瓜,就想传播传播,可是,大家都去看了,还说给谁听啊,那不就是往方小柔这里来了。
    吃瓜的乐趣有两点,一点就是吃,一点就是分享。
    缺少了分享,那这个瓜都不香不甜了。
    于是,方小柔家的小院子几乎都站满了人,椅子都不够坐,大家也不计较,有个地方站就行。
    然后,所有人就开始了她们的表演,开始跟方小柔说起了相声。
    你一句我一句,可激动了。
    方小柔一脸懵逼,边端茶倒水,边上小点心,不是元相买到的瓜子,而是其他人家里也有的常见的地瓜干。
    开玩笑,这么多人呢,分都不够分的,拿出来她要心疼死。
    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过年过节瓜子都不屑磕,现在瓜子都是高攀不起的零食,方小柔每日都是按个数着磕。
    “小柔妹子,你没去是对的,那可真是伤眼睛啊,我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啧啧啧。”
    “你可别吊人家的胃口了,还长篇大论的,小柔妹子啊,我给你说,就咱村里那个癞痢头,不知道你知道不,他早上竟然跟三个男人光溜溜的躺在林子里。”
    “谁能想到啊,他以前那个混不吝的样子,见到个女的都要吹一下口哨,简直就是个流氓,居然喜欢男的。”
    “说不准以前就是故意掩饰的,不然要是让人猜到了,他还怎么做人了。”
    “你说得对呢,一定是这样的,难怪这都三十好几的人也不娶媳妇,敢情是喜欢男人啊。”
    大家彷佛找到了真相,浑然忘记了癞痢头那是不想娶吗?分明就是娶不到,没人要嫁给他好嘛。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会为癞痢头辩解,事实就这么被一锤定音。
    可以想见,以后癞痢头是真的再也找不到老婆了。
    哪怕是嫁给七老八十的老汉守活寡也好过嫁给一个喜欢男人的断袖吧?
    方小柔听得也是津津有味,亲眼见证了流言的产生,感觉还蛮神奇的。
    她也想到,前脚刚跟元相因为这件事吵架,后脚就这么多人在院子里说这件事的八卦,还死命的编排那个癞痢头。
    估摸着元相要更加的看不惯她的行为了吧。
    方小柔撇撇嘴,还是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偏就要添油加醋的附和这些人。
    说了一会儿,东西都吃得差不多了,大家才不好意思且意犹未尽的各自回家做饭去。
    这时候方小柔才有点心虚,觉得自己也真是幼稚。
    跟自家的男人这样犟有什么好结果呢?还不是生生的把疙瘩越搞越大?
    瞅了一眼依旧紧闭的房门,方小柔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做饭。
    人总是要吃饭的,他也不可能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一辈子。
    做好了饭,方小柔在房门前来回踱步了两圈,深吸一口气就上前要敲门。
    谁知手一碰到门,门就被推开了一条缝。
    门原来压根就没有锁上,这是一直在等着她去找他?
    本来都歇了的火气又冒了上来,凭什么让她先服软去找他?
    她又没有错。
    方小柔的性子可是钢铁之女,这会儿就堵着一口气不肯服输,收回手就转身自顾自去吃饭了。
    房间里的元相一个上午都在打坐诵经,激荡的情绪渐渐的平稳下来。
    这段时间被俗世生活绊住,已经许久没有这样安静的坐下来认真的打坐了。
    察觉到门外靠近的人,元相的心不自觉的提起来,紧张又期待,可是一下之后,人又转身离开了。
    失望自然是失望的。
    但是,元相却不知道哪里出了错。
    方小柔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善良又纯粹,整个人明亮又阳光。
    这段日子的相处也十分的快乐幸福,可是怎么就吵起来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方小柔忽然就固执起来不愿意宽容一回。